四 夜祭(半公开,鞭刑,shishen,放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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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篝火哔剥作响,饮宴之声宛在耳边,却又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听不真切。

在这样单调的环境,对于时间的知很快变得模糊,黎穆不知自己被这样绑了多久,手腕间的疼痛愈演愈烈,渐渐成为难以忍受的重荷。

意识恍惚之间,有人掀开帐帘走了来,带一阵微凉的夜风。黎穆背对着门,一时无法判断来人是谁。

直到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笑声。

黎穆稍稍舒了气。很难想象,他竟然会对只有一个两面之缘的少女付诸信任,还是在这样一个明显带有某祭祀和狂意味的仪式上。但是,偏偏就是如此,他只凭着一个声音,就会到些许安心和宽

“黎公,”靖安走到他后,她刚刚在席间饮了些酒,声音犹有一丝沙哑,“吾今日……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她拿一本看起来已经有些年的古籍来,正是从黎穆书房中找到的。

《袤地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一本详细记述了邓人发源之地的方志,靖安甚至怀疑邓国皇的藏书阁里都未必收录了这本书,也不知黎穆是从哪里搜集来的。

她翻开其中一页,缓缓念声来:“《袤地考·祭其五》,黎君见多识广,可知这篇写了什么?”

她虽然这样问,却也只是抱着戏谑和恐吓的态度。事实上,在今天之前,靖安甚至都不知邓人还有这样的祭典。自从邓人从袤地北,建城立国,许多旧俗均已弃置。这些特殊的祭典也只有在军中大胜之后才会用来庆祝和祭告,这些年也渐渐少了。

但是这样的语气却让黎穆几乎在瞬间回忆起了原本早已模糊的记忆,他甚至能够背得来第一段:“其五血祭:袤地邓氏,以丹鸟为徽,饰以火纹;每战,既克则祭,杀俘及三牲,以其血绘之以告,复……”

靖安稍惊异,黎穆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给她带来惊喜。不过……她坏心地凑过去自己端详了一后者毫无血的面容及双,又觉得这样的“好记”未必是什么好事,忍不住愉悦地笑声来。

黎穆这回有些无法掩饰自己的慌了,虽然书中的描写十分简略,但这不能掩盖这一行为背后的残忍和血腥。不过靖安的笑声让他稍稍找回了些理智,如果邓人真的想这样,他不可能现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公主也不会多此一举来向他解释。

“好了,别怕。”果不其然,靖安走了几步,将绞盘松了一圈,好让黎穆能稍微站稳一些,“父皇旨之前,我不会事的,——只要黎公回答我几个问题。”

“……殿请讲。”

“书房里那些,准备了多久?”

“殿若问何时写的,的有五六年,短的也就这两个月。”

“什么时候放在那的?”

“三天前,只是命人整理了书房,将一些书归了类罢了。”

“所以,确实是摆给我看的?”

“……是。”

“为什么?”

“……”

他不肯说,靖安也不在意,她拍一拍手,便有侍人小心端着一个托盘走了来。

靖安着黎穆的肩膀让他转,“那么博闻识的黎公,看看这是谁的?”

侍人着指示将托盘放在距离两人一丈左右的地上,黎穆垂眸看去,一个白瓷碗静静摆在托盘中央,里盛着某

黎穆瞳孔一缩,那些不好的预似乎在此刻得到了证实,他猛地看向靖安。

“殿!”黎穆有片刻失态,却又很快冷静来,低声,“求殿抬贵手。”

“可以啊。”靖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黎公有什么话,最好说清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黎穆知罪,求殿抬贵手。那些书……只是想求一个保障罢了,绝不敢有威胁殿之意。

“其他的相信殿也查到了,八皇妹的母亲曾救过我,所以,穆想求公主殿给八妹妹一个安稳。”在此前归降的国家里,曾经的公主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受到太过分的对待,但场也实在算不上妙,这也是黎穆最担心的地方。

“兄妹啊……”靖安的神有些诡异,她上前一步,手指抵在他上,阻止了黎穆还想要说的话,“嘘,你听。”

帐外响起纷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似乎有不少人被驱使着前来,伴随着女人的哽咽男人的叫骂。

其中为首一人的骂声分外清晰也分外耳熟:“黎穆,你有本事投降没胆量去死吗?死到临还要拉人,和你那个娘一样作!你不得好死!”

是黎昭,或许还有其他几位兄弟妹和曾经的黎国权贵们,黎穆听着那些哭叫和越发不堪耳的辱骂,微微闭了闭

靖安的声音在幽的夜里如鬼魅低:“祭丹鸟必献敌首:以血绘其纹,以火焚其,彰百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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