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眠（作者：杨溯） 第44节(2/3)

他熄了风灯，正要躺睡觉，黑暗里又传来穆静南低哑的嗓音：“今晚要吗？”

方眠哼了声。

“不丑啊，”方眠摸了摸他的蛇鳞，“有酷酷的觉。”

“唉，你这人，”方眠劝他，“你别老觉得她恨你，她了这么坏的事儿，将来了曹地府，说不定会被阎王爷责罚。你去找她，是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知不？”

给他量了遍温，又盯着他吃了药。今天没什么大碍，方眠放了心。

“嗯。”他低低回应。

穆静南：“……”

太平静了，让人几乎要忽视这面绝望的本质。

“……”穆静南沉默了一会儿，说：“更喜听你说。”

穆静南其实不知方眠说的“曹地府”“阎王爷”是什么，不过他知，方眠是在安他。

箱和后座。方眠知穆静南的想法，寻找天国机会渺茫，这一关不知多久才能回来，穆静南不希望叶敢他们因为自己耽误前程。以前的穆静南可以许给他们官厚禄，现在的袁醒却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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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说话？”

“你别嗯嗯嗯，要放在心上。”方眠嘟囔，“今天你把叶敢他们叫来就没告诉我，害我担心那么久。”

穆静南那边不再说话了，夜如帷幕般遮住人间，帐篷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四野寂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方眠和穆静南背对背睡着，中间特地隔开一段距离。背后空空的，方眠回看了看那边，穆静南那儿是沉郁的一团黑。

“之前为什么不愿意去找天国？”

“知了，”方眠笑了笑，，“小妹，祝你成就你的伟大！”

有时候真的不想回应方眠。

“以后你有什么后手要先跟我说啊。”躺前，方眠叮嘱，“我才是你老大。”

不小心夸他了。方眠咳嗽了一声，故意用烂话掩饰自己的心绪，“别夸你你就上天啊，我现在对你心如止，你在我面前大艳舞我也不会多看你一。”

方眠心想这家伙不至于那么恋脑吧，纳闷地说：“……别说是因为想留在我边啊。”

方眠看他脱了衣服，的后背。他的线条利，多一分则太壮，少一分又太瘦，尚在病中，也有蓄势待发的力量。只是如今，他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些黑的蛇鳞，好似雪地里的荆棘，多少有一些目惊心。穆静南察觉他在看他，侧过脸来，：“很丑，不要看。”

一气儿往北行驶，方眠从早上开到天黑。正值战，沿途的村庄大多荒废，远远望去，只见一溜儿颓圮的篱墙。幸好准备的汽油和都很充足，可以持到一个城镇。方眠选了个平坦的地方停车，穆静南把帐篷扎好，又把两人的衣服给洗了。

其实隐隐猜到了是因为这样……方眠心里酸酸的。穆静南这家伙，有时候让人心疼的。要不是方眠他，他恐怕宁愿死在南都也不愿意去找天国吧。为了治病，方眠又不得不他。

士兵们沉默地向轿车行礼，目送他们关。

穆静南垂眸，专注地看他，“真的么？”

穆静南开了：“她的生活，我不想打扰。”

穆静南语气郑重了些许，“抱歉，次不会了。”

“没有。”

方眠裹着被，忽然声：“你睡了吗？”

正因他不抱任何希望，接受所有最

他回复简短，却让方眠到一邃的悲哀。其实方眠自己也知，安心要是有心弥补，岂会拖到现在？穆静南这个家伙，明明遭遇了那么多坏事，却还如此平静。要是方眠被自己亲妈毒，方眠得恨死她，可穆静南永远如此宁静，像一邃的古井，丢再多尖锐的石，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说罢，他用力踩油门，车驶上速公路，胎扬起灰尘，方眠和穆静南在莽莽尘烟中离南都关卡越来越远，化为一个看不见的黑。

方眠崩溃了，坐起来，：“都说了你没有过我！！”

穆雪期的嗓音从通讯里传来，“方眠哥，原谅我的狠心，我从不曾动过杀你的念。不袁先生的病能不能治好，南都永远向你们打开大门。”

“行了，睡吧。”

“嗯。”穆静南。

不用刻意说明，方眠知他中的“她”是谁。

穆静南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