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零八章 风雨如晦(1/2)

萧家祖宅的正堂之上，一众族老将师公函传阅一遍，皆面面相觑。

这一招岂止是釜底薪？简直就是走了江南氏族的肋骨，固然不至于致命，但却能让江南氏族痛不生。这两年江南氏族几乎将所有人力力都投至海贸当中，导致土地兼并的速度不仅大大降低，甚至有所倒退。

并非大家看不到一旦海贸占据各家主要财源之后等同将命脉在师手中，能够领袖江南、几乎等同于割据一方的江南氏族当中自然不乏有识之士，看得到其中隐藏的危机。

但是没办法，海贸的利实在是太大了……

越窑的青瓷、邢窑的白瓷运往倭国、安南、柔佛，尤其是漂洋过海抵达大，价格往往会相比原价暴增百倍以上，几乎略等于等重的黄金，丝绸更是天各国竞相追逐的奢侈品，风靡四方，江南等地产的不起的竹纸贩运至这些番，利更是往往在数十倍之上，非各国的达官显贵、酋族老不能使用。

不夸张的说，自华亭镇前往新罗、倭国、南洋诸国的航线，就是一条条淌着黄金的。

这就像是一杯滴了几滴砒霜的蜂，即便明知有毒，却也忍不住喝去，因为毕竟不会立即致死，在死之前好生享受那财富如汇聚成海的畅快……

而事到如今，所有侥幸都变成事实，被市舶司狠狠的掐住了脖。

大堂沉默良久，萧钧抬手了脸，对萧：“大势已去，不必心存侥幸，纵然有一两家心有不甘，随他们去吧。为父这就前往华亭镇摆放房玄龄与苏定方，表明态度，总归是有姻亲，想必他们也不会斩尽杀绝……你则率人乘船赶赴燕矶，一路上详加打探，定要找到你祖父，活要见人，死……也要将你祖父带回来。”

堂极为族老都颔首认可，并无异议。

当局势已经明显，就算江南各家再度募集私兵北上，也过不了师游弋封锁的江天堑，即便有零星队自师封锁的薄弱之偷偷渡江，人数不能构成规模，又有何用？

更何况市舶司这份公函发，刚遭打击的江南氏族又遭当一，还有谁家敢冒着自今而后海贸被彻底掐断的危险千里迢迢的赶赴关中？

萧吐气，颓然：“就依父亲之言，孩儿这就去办。”

这一次江南氏族遭受打击之严重，极有可能影响往后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在江南地区的格局、地位，非但浇灭了江南弟中枢效彷关陇门阀那样把持大权、决策天的野心，甚至就连以往垄断江南各州府县官员比例的惯例都将失去，一旦太顺利登基、晋王战败，朝廷势必将江南视为首要改革之地，江南氏族的地位、权力必然急剧降……

兰陵萧氏更是首当其冲。

或许萧瑀便会是萧家在有唐一朝的最后一个宰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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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黄河汹涌奔腾、泥沙俱，混浊的河仿佛咆孝的怒龙一般拍打着约束它的两岸河堤，发轰鸣震响，地动山摇，河岸不远的潼关城楼在风雨之中摇摇坠，似乎随时都坍塌崩溃。

晋王李治与尉迟恭、褚遂良等人穿着蓑衣、着斗笠在城关上巡视一圈，检视各防御工事，鼓舞守城兵卒士气，而后回到城楼脱去蓑衣，都吐一气。

褚遂良接过兵卒递上的帕手，概：“这两年气候与往常迥异，大风大雨番肆，灾、天不靖，怕是上苍有所警示，故而降灾祸令世人警醒。”

儒家信奉“天人应”这一，认为人世间的所有天灾都来自于昊天的不满，是因为世人没有好该的事，或君主昏聩、倒行逆施，或臣当、祸朝纲，故而天降警示。

甭儒家自己信不信，但这一学说却也能很好的对当权者予以约束，毕竟“礼仪天”，无论忠善恶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名誉，尤其是对“后名”的注重，哪怕尽坏事，也要粉饰一番。

这是华夏独有的世之……

李治自然听，因为这两年都是太监国，昊天若有不满自然是太倒行逆施，舆论回讨伐太，降低太的威望，他这个晋王就是受益者。

喝着侍奉上的茶，李治心还算不错：“昊天有德，怜悯世人，本王自当尊奉天意，拨反正。只不过好事多磨，前路必然荆棘密布、步步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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