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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沈将军上折，恳求父皇收回成命呢？”

“陛圣旨，金玉言，会轻易收回成命吗？”裴玦又抿了一清茶，“我倒觉得此番你不必再等代王反应。兵贵神速，他想拖，你偏不给他机会，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李梵清也难得认真，将裴玦这番话在心中来回咀嚼品味，心觉他的话不无理，对他又生一折服之。

“玉郎何时还习了兵法，我倒是不知。”

“理都是相通的，不拘是兵法还是寻常法。”

银丝炭“哔剥”一声，将一室意烘得更甚。

李梵清偎在裴玦怀中，默数着裴玦还能留待安的时日，心中已觉黯然。

相思，在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寒。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防民之……宣之使言”：自《国语·周语上》。

[注2]“相思……微霜凄凄簟寒”：自唐·李白《相思（其一）》。

第52章 人心

李梵清听从了裴玦“兵贵神速”的那理，不打算再给李赓息的机会，一面让沈靖向燕帝递了折，一面又着人传了沈宁病重的消息。

这一招，裴玦传授她的兵家之来解，不可不谓是可攻、退可守。

一则，照她原定计划，若李赓不敢妄动，此番便可借沈宁病重，令得燕帝收回成命，解了这门赐婚；二则，若李赓还与她斗法，她便顺势让沈宁诈死，对外再传言是李赓死沈宁。

李梵清当初替沈宁担了秘药的罪名，再加裴玦也因此事照拂了沈宁。说起来，若非秘药之事令得沈家承了李梵清与裴玦的，恐怕李梵清这一遭即使磨破嘴，也无法令沈家对她言听计从。

而秘药之事的始作俑者，说回来，还是李赓自己。

不过因果循环罢了。

又等了数日，见李赓仍是兵不动，李梵清也失了耐心，无意日日盯于他。

因为已至裴玦安的日。

年年柳，灞陵伤别。而天寒岁暮里，连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一树残枝，稀稀疏疏，直衬得此时此刻更是无限伤。

其实李梵清与裴玦约定过，今日他安，她不必前来送行。李梵清心如明镜，知裴玦心中隐忧。他一怕别离伤怀，二来也顾虑着他与她在人前苦心经营的怨偶之态。

是以，李梵清也只敢遥遥跟在裴府那一行车之后，却还是被喂了满满的烟尘。

行至灞桥岸，李梵清却见前方车队慢慢放缓了步伐，直到停在岸边，似小作休憩。李梵清正踌躇着，她到底是该趁势离去，还是在一旁偷偷目送，可还不等她想个答案，却见裴玦已然步车，朝她走来。

李梵清今日为着低调，本就是一简便男装打扮，衣窄袖，又披了件玄斗篷，与她平素打扮派全然不同。谁承想，便是这般改换面，加之裴玦与她隔了有半里开外，却仍是逃不脱裴玦一双慧，轻而易举地便将她给认了来。

裴玦携着她至亭之侧，借着边半人的芦苇作掩，还不等李梵清开，便已然将前人一把拥了怀中。

扑面而来的是她上烟尘之气，又夹有朔风冷冽之味，得裴玦鼻尖与间都发涩。

“为何还是来了？”裴玦埋在她颈间，问。

李梵清亦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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