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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舟听罢，不由向李梵清投去了一个拜服的神。她想起方才在车中，李梵清那副稳如泰山的模样，果然是将驸玩转在五指山中，拿得死死的。

只是教她同兰桨白白担心了好几日。

“风月趣，也不过招手段罢了，重要的还是真心。”李梵清幽幽来。

但其实，她心里却并不完全这样认为。一事说白了还是风月游戏，她在虞让上狠狠栽过跟，如今回想起来，自然也从中学得了不少教训。

她与裴玦是心意互许，真心不假，但要想令这份意存于二人之间，李梵清以为总少不得些许拿人心的手段。

李洮的雅会虽不拘男女之防，但他府中却习惯将男宾与女眷分别招待，她这边厢一别庄便被朱氏引了园，只得逛逛园，她心也好奇，不知裴玦那边厢兴着怎样的闹。

李梵清虽不是风雅乐事中的常客，但在这园里逛了半晌，也瞧李洮是个醉心山之人。他这座别庄见钻营，藏心机，一一木，一廊一亭，学得是江南风貌，摹山范，雕琢得比安城的王府要更为致讲究。

李梵清逛园时，同几位贵妇打了照面。但想来是李梵清声名在外，加上这些贵妇原也与她并不相熟，贵妇人们向她行礼致意后，便不再与她攀谈。然而她们转间却又三两成群，叽叽喳喳，倒是无形地将李梵清孤立在了一旁。

若是换作从前，李梵清倒是乐得清静自在，可今日她却是带着目的来的，若不与这些贵妇人们攀扯几句，她如何能打探到消息？

李梵清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似要将这满园脂粉穿，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那如穿蛱蝶般的紫衣妇人上。

李梵清断她衣着打扮，猜她应是李洮的侧妃，只不知是不是她想寻的那位白氏。

她依稀记得，当时何訾与李洮侧妃黄氏之间的苟且，便是被这白氏给了来的。

李梵清绕了几步，隔着一假山，又细听了一阵，听得旁人对这紫衣妇人的称呼，这才确定紫衣妇人确实是白氏侧妃无疑。

李梵清同裴玦相日久，多少学得了他的清秉，若非势所迫，她其实也并不大喜听人角。只是正当她提步要走时，却忽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号。

“今儿个来时好似见到了承平公主的车驾？怎地未见到公主其人？”开的是姗姗来迟的鸿胪寺少卿王矩的夫人张氏。

人多少有些猎奇心，李梵清自然也不例外，她听得“承平公主”四字，自然而然地便停了步，还抬手示意兰桨与桂舟二人噤声。

吐谷浑使馆起火那夜，张氏的丈夫王矩连夜，面见过承平公主。自那夜后，张氏总觉得王矩有些魂不守舍，她心中暗想，莫不是这承平公主闹的！

坊间关于承平公主的边传闻总事关罗帐之间，也不怪张氏这等妇人总往这上胡思想。不过，张氏也的确好奇，坊间将承平公主的貌传得同那人血的妖似的，这到底是不是言过其实？

恒国公世妃郑氏闻言挑了挑眉，又哂了哂，给了张氏一个神，意思大约是“公主如何看得起我们这些人”。张氏即刻会意，了然了。

不过，李梵清在假山后，可瞧不见郑氏与张氏之间无声的默契，她只听得张氏恭维白氏：“公主平素似乎并不大参加咱们这些雅会，说来还是临淄王的面大。”

说起此事，白氏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只得苦笑：“这当中却是有一段故事，只是说来话。”白氏本以为揭穿了黄氏的丑事，自己在王府后院便可独大，哪知黄氏却是个会偷的，那姘夫竟是承平公主的男！

这些平日里闲来无事又碎嘴的贵妇最是喜“说来话”四字。几人围着白氏，如饿狼见着生一般，几双睛闪着亮光，拳掌地等着听白氏细说其中故事。

白氏心知，就算她今日不代清楚来龙去脉，这几个妇人也会在背地里去打听。那可真是什么真真假假的说法都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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