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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有睛的都看得，如今承平公主一门心思扑在新驸上，哪里还有心思为着一个男刁难于临淄王？照郑氏想来，今日这宴会，想来公主也是为着驸才欣然应允席的罢。

“醉了？”正巧李梵清为白氏懊恼时伸手了太，又加上她特意抹上的满面红云，裴玦不知她酒量浅，自以为她是酒醉。

她从另一端走假山，绕到园后，隔着一涧清浅溪，遥望着卧云亭中还在说笑的那几名华服妇人。

白氏讪讪一笑，喝了茶，不再言语。

得了这样一条线索，李梵清今日也便再无其他心思。午宴时呈来的炙鹿虽也可称赞一句香气人，但她山珍海味吃惯，如今闻着觉得也就那么一回事，并没有什么新鲜的。

不知怎地，李梵清并未否认，甚至还十分合地“唔”了一声，脚踉跄了半步，算作默认

李梵清听了好半晌，本只是想听听这些人会在背后编排她些什么，却不想倒是得到个意外的收获。

白氏这人极聪明，她话里话外其实并未破黄氏的姘夫是谁，但偏偏又提起何訾于公主府前闹事之事，中间还穿着为临淄王喊冤的叹语，最后还猜测李梵清愿意赏脸来临淄王府的原因，只怕是要兴师问罪。

正懊恼跟丢白氏时，李梵清迎面却与裴玦撞上。

李梵清一直是个极贪杯之人，前几年里又渐渐地将酒量也练了来，如今说她一句“千杯不醉”也不为过。然而，虽是“千杯不醉”，但于宴饮这样的场合上，总有这样或那样的况，自少不得要装作不胜酒力。

李梵清眯了眯睛，吩咐兰桨：“回去让十一查查这位黄侧妃。”她开始怀疑，与何訾有苟且的到底是不是黄侧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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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王妃吴氏摇叹：“我倒觉得公主如今不会为一男向临淄王发难。”

白氏何尝没想过这一？她当时急于拉黄氏，想着捉在床，便立着人去禀了王妃朱氏。可事后回想起来，她也觉得此事未免太过顺利了些，就好像有天人相助一般，教她这般顺利地便除了黄氏。

男宾与女眷是分开用膳的，所以李梵清与裴玦这一金风玉之相逢，着实可称得上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那般的巧合了。

白氏将这事说得是跌宕起伏，李梵清在假山后听得也极为认真，就差给白氏鼓鼓掌了。她心说这白氏侧妃当真是埋没人才，若是去街，想必定会是说书的一把好手。

氏思虑再三，转了转珠，还是简了些细节，隐去了些须避忌的，拣了些关键的，三言两语将黄氏偷人之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通。

日那场雅集，恒国公世亦在场，回来时便同郑氏提过一嘴裴二郎同承平公主男萧冲斗琴之事，还说萧冲输得那叫一个一败涂地。郑氏想来，承平公主定是在那日后便对这裴二郎上了心，不惜使了些手段，也要他作自己的驸。

吴氏碰了碰白氏的手肘，：“说来也怪。那黄氏昔日里不是得临淄王的吗？怎么好端端地会想着……”吴氏本以为是白氏用了手段陷害黄氏，可白氏能这般大方地讲来，此举却也不似是白氏的手笔。

倒是李洮酿的梅清酒很是不俗，饮罢齿生香。李梵清尖不断回味，在心中赞不绝，心说走时定要让她这侄儿“孝敬”她两坛带回公主府去。

郑氏掩嘴一笑：“王妃是想说新驸罢！”她同吴氏一样，觉得白氏这人说话忒夸张，不过她说话便直接了许多。

李梵清于这一事上也极有经验。她今日一直盯着白氏，见她借更衣离席，她很快也低了，将抹了胭脂渍的绣帕在面上抹了抹，扮作酒醉模样，跟着白氏往外间去了。

或许说，他不是只与黄氏一人有苟且。

饶是李梵清以为自己跟得算快，可她初来乍到，对李洮这别庄着实是不大熟悉，三两步间便不见了白氏的踪影。

如此一来，便是再蠢笨的人也该知，这一大圈的事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