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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可的就是等着，等待陇右兵变的消息传上京。

肃柔从里间走了来，说稚娘已经睡了，“回去吧。”

一旁的赫连颂蹙眉，“瓶打碎就打碎了，犯不着因一个伤动骨。”

肃柔问她，“疼吗？”

稚娘说不疼，“就是有些累赘。以前翻墙过院如履平地，何至

云彩慢条斯理地缓缓淌过，遮挡住大片的星辉，短暂的晦暗过后，又重新闪现一片璀璨，他的人生，应当也是如此吧！

肃柔依旧在宅安稳度日，这几日不时去看一看稚娘，两个人坐在廊庑底晒太。稚娘让她看自己的肚，快要足月的孩在里面翻江倒海，隔着一层，这里起一块，那里又起一块，看着真让人觉得惊心。

稚娘说好，又从枕边翻找，翻一新的老虎帽来，“女君你看，这个得好不好？”

肃柔看她的肚，真是大得像面锣一样，已经不能仰天躺着了，只能侧，把这大肚搁在床铺上。

稚娘绘声绘描述给她听，“风开窗，碰倒了书案上的瓶，我看那瓶要掉来了，着急伸手去捞，一不小心就扭伤了腰。郎主和女君不必担心，先前闫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小事一桩，养两日就会好的。”

两个人走小院，回到上房，赫连颂还是心事重重的样，一面脱罩衣，一面：“这番筹谋，最后也不知能不能见成效，我怕官家继续拖延，单凭我们这使劲，恐怕没什么用。昨日我已经往陇右送了密信，陇右这些年过于太平了，这样反倒不利于我回去。我知那几位叔父一向觊觎爹爹的位置，莫如趁着这次的机会容他们掀起些声势来，一旦官家得知那，他就坐不住，毕竟都护府换了统帅，我对陇右的牵制，也就彻底失效了。”

负手叹，夜半时分还能呼气成云，但枝的新绿已经蓬开始生。院里的海棠树也发了芽，在灯火偶尔照得见的地方，展现一枯朽与新生替的，奇异的。

稚娘讪讪是，“当时一着急，就没顾上，往后一定小心。”

赫连颂地望了她一，“先前病是真病，着实吓着我了，但真实况并没有传上京那么严重。前阵我接了哨传来的家书，据说病势已经痊愈了，但对外仍旧称病，连那几位叔父都蒙在鼓里。爹爹很重手足之，这些年对他们私的小动作一直隐忍，如今到了要换回我的时候，牺牲几个不安分的宵小，也在所不惜。”

算算时间，说是三月里生，但实则已经快到临盆的时候了。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产婆，和接生的亲信女使婆，赫连颂那也令暗哨好了偷龙转凤的准备，只等她发作起来，就将新生的男婴安排在府里。

，就是起的时候有些费劲，肃柔便让她躺着，自己站在床前和她说话。

她们又去讨论帽了，女孩的话题赫连颂不上嘴，便默默从房里退了来，站在木柞的廊上，仰首望西面天际那弯细细的上弦月。

“这阵我忙，没顾得上你，接来我就不府了，万一你要生，我好随时照应你。”肃柔和声，“既然大夫说不要，也不需大惊小怪，好好作养就行了。回从我跟前调两个妥帖的仆妇过来，让她们仔细伺候你，你要什么，或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应都别忍着，立刻打发人来告诉我。”

肃柔有些回不过神来，心政局之诡谲，果然不是她能参透的。里一环着一环，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若不是他告诉她实，她真以为公爹已经风烛残年了。如今这样安排，一则朝廷，二则也清理门。陇右离上京万里之遥，消息传递没有那么及时，或许叛平定时，送上京的八百里加急，正是战事如火如荼的时候。

肃柔迟疑了，“这样……可是太冒险了？放火容易灭火难，万一他们结成了同盟，父亲又有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