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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柔靠着车围，了一气，“这阵好忙，几个妹妹接连阁，又遇上晴柔和黎家那件事，真是让人碎了心。”

可是说完却没有听见赫连颂应话，转看他，他正襟危坐着，雕门上来的灯光照亮他的眉，他正：“我与官家，已经好久没有商讨过军事了，今日他留我探析河湟布兵，提起表妹封诰，我从他字里行间听来，表妹之所以能封硕人，未必不是看着你的面。”

肃柔怔了，说实话外命妇四阶九等，十二万两就能换来一个四等硕人，着实人意料。可官家有意和他提及，又是什么意思？难还存心要令他们夫妻生嫌隙吗！上回召见她，分明知消息会传赫连颂耳朵里，今日又这样，实在不知他究竟想什么。

“官人……”她拽了拽他的衣袖，“你会不兴吗？”

赫连颂：“有什么不兴的，他愿意赏就让他赏，把家中妹一个个都封一等诰命，我们岂不是赚了！只是……”他蹙了蹙眉，偏过看向她，“我担心稚娘的孩就算平安落地，他能放我回陇右，未必轻易让你跟我一起走。”

肃柔沉默来，半晌：“如果不能一起走，你就一个人回去，先接掌了陇右要。”

他不说话了，探过来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过了好久，久到她以为他会两难的时候，听见他低低的嗓音，“要走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吧，我倒要看看，官家究竟作何选择。”

第99章

肃柔轻叹了气，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话了。

赫连颂份尴尬，境也尴尬，并不因他在上京过着锦衣玉的生活，就能让这现状得到缓解。只是他多年善于经营，努力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突兀，才有了今日人前的显贵。

然而他的在陇右，朝廷也借他牵制陇右，以前他年少，可以暂且得过且过，但随着年纪的增，这矛盾就逐渐凸显来。

其实肃柔很想对他说，如果当真只能走一个，自己带着稚娘和孩留在上京也不打，可他握住她的手，眸里满是定，她就知自己若是再自以为是地成全他，便是对他满腔忱的侮辱。所以她没有再说话，温顺地偎在他肩，他自有他的打算，自己只要跟他的步调就好。

他偏过，蹭了蹭她的额角，有些凄怆地说：“我讨厌现在的局面，因为无能为力。这些年虽然看上去风光，但手上没有自己的亲军，但凡我有办法，大可来一场兵谏……可惜没有机会，官家和朝廷，都不会容一个质手上有实权。”

他的苦闷她都知，拍了拍他的手：“你的天地不在上京，你也没有颠覆这江山社稷的念，所以才会觉得掣肘，这是人之常啊。我倒觉得不宜躁动，反而要愈发心平气和，不去违逆官家，让他觉得已经驯化了你，才能放心让你回去接掌陇右。”

赫连颂苦笑了，“还是帝王多疑啊，其实陇右若是想作，我这几年大可招兵买，经营势力。再极端些，我大和艮岳还少吗，擒贼先擒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官家难不懂这个理？可是越臣服，越让他心存顾忌，我如今真有些闹不清他的想法了……”说着垂看了看她，打趣，“难不成真是因为你吗？”

肃柔“去”了声，“别胡诌，这话说来好听么？你们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我不过是个宅妇人，你非要把我抬举成香饽饽，那也太看得起我了。”

后来的话自然是天南地北了，不再囿于朝中动向，也不再纠结于官家什么时候松放他们回陇右。赫连颂命竹柏绕个大圈，往州桥夜市上跑了一圈，虽没有车，但坐在车也能买到小和小玩意儿，两个人直逛到戌末，才返回嗣王府。

到家却听见一个消息，说稚娘扭了腰，吓了肃柔一大。忙赶到横汾院看，人在床上躺着，倒也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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