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送表礼蝴蝶jing受难藏兵图鸳鸯(2/2)

“我不是自责，是怕，我虽是一人之万人之上，可我自认平生从未恃凌弱。偏偏今天，我像着了一样问一个小丫，我怕我一念成，失德失尊，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人。”

毕方低着不敢偷看，却刚好叫她瞧见青华帝君的四佩少了一副，她抓着这救命稻草心怀侥幸地说：“帝君上的玉佩似是丢了一副，小仙这就去为帝君寻回。”

青华两指一挥，那碧玉就已经系在了蝶儿的衣襟上，蝶儿吃了一惊，可等她抬，帝君却已经走远了。

青华叹不已，早知越鸟生来就是一副不负一人的心，他却非要不依不饶得越鸟自证。岂不知他才是一切厄运的始作俑者，是他将越鸟上绝路，是他将越鸟禁在九重天，他怪越鸟瞒着他使心思，倒浑然忘了拜他所赐，越鸟如今除了她那一颗心，早就是一无所有了。

“蝶儿孩童心智，她向来喜你，既然你赏了她，不过半日她就会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你也切莫自责了。”

青华的手顿了一顿，他在铜镜中和越鸟对视一瞬，从怀中掏当扈的谢表放在越鸟妆台上，轻声说：“我听蝶儿说，你让她远行去送礼，我怕你是筹谋了什么，我怕我一时失察，所以我问蝶儿，把她吓着了。”

“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是我不好，是我惹你伤心，你别哭了，我什么都不怕，唯独看你落泪，我才最苦。”

“是蝶儿冒犯帝君了？蝶儿还小，你不要放在心上。”

毕方走后，越鸟见青华面不善，她不敢贸然提起五族藏兵图，于是便挑着话问：“怎么突然打赏蝶儿？”

青华绝不是发天威欺压弱小之辈，他这话古怪，似乎话里带钩，越鸟生怕怯，便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话接。

“我从前不是，可我今日是。那殿呢？殿是不是让公主借招亲为名，为你探听军机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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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

望着青华的背影，越鸟瞬间万念俱灰，从前青华对她一往，哪里有过对她冷不顾的时候。可等她走到青华前，她这才发现他双目泛红，面上不是绝，而是伤。

越鸟几落泪，她中的哽咽之气，回过仰望着青华。

青华捧着越鸟的脸为她拂去泪，越鸟与他四目相对，心中只觉痛不可当。从前她俩是一对见面不识的神仙佛陀，如今却成了同床异梦的苦命鸳鸯，难怪天属劫最苦，她俩离也不是，合也不是，本就无计可施。

越鸟轻轻叹了一气，青华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之所以会大失常态，归结底是因为他忐忑不安。所谓心，就是得去，不来，青华赤之心，今时今日却不得不猜她的心思，可怜他苦海颠簸，扁舟无桨，叫他如何不怕？

“不用了，那一副碧玉，本座赏给了蝶儿，仙先去吧，这里有本座。”

“青华，此事是我瞒你，是我失了坦诚。可我绝非不择手段之辈，我在九重天二十年，公主的确巧借手段，为我传递了不少五族的消息。但我也是了南海龙才初见这藏兵图，公主那时候才告诉我，当年我失去修为被你带回九重天，公主心中焦急，因此便去见了佛母。佛母劝说公主，要放私心，心怀众生。岂料公主心中有大沟壑，宁愿折了她女儿家的颜面，也要阻止来日叁界之劫。此虽非我本意，但依旧是因我而起，我没脸自称清白，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

座会替你回禀殿的。”

越鸟闻言回，见青华腰间果然只剩玉龙、玉凤、仙雀叁佩，她正要开借机打发毕方走，岂料青华却抢在了她的前面。

青华一边细梳手里的一束青丝，一边幽幽开：“因为我失态在先，咄咄人，将她惹哭了。”

青华回到百秋殿，见塌上无人，知越鸟已经起，便了阁去寻她。待他到时，毕方正在为越鸟梳，青华悄声上前，毕方知识趣，连忙将梳双手奉上。铜镜里，越鸟和青华虽不四目相对，却依旧两两相望，两人脸上各有颜，越鸟愧疚，青华伤。

青华将越鸟抱怀中，轻抚她因为悲泣而颤抖的脊背，他心中一片悲凉，可即便如此，即便他此时此刻心痛如百虫蚀骨，他也不肯放开越鸟。

语罢，青华甩开越鸟，背过去不再看她，玉梳桄榔落地，摔成了两半。越鸟惊慌失措，青丝纷，一滴泪落一半被她连忙揩了，心里只觉得又痛又悲。五族藏兵图事关重大，难怪青华怀疑她，忌惮她，龙川献图，祸起萧墙，可这罪过不在龙川。公主必定是以为她和青华是坦夫妻，所以才百无禁忌，说来说去，青华合当一怒，她一再欺瞒，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妻的诚心？

越鸟绝世容光，青华居临，用手轻轻托起她的，面上闪过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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