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2)

雍盛颔首，放画像，领他去到宝爷墓前。

雍盛：“……”

“有时候我会想，天上地，不论何时何地以何份遇上你，我都注定会上你。”他若有所悟地，“因为你就是那个刚刚好能懂我的人，你知刚刚好有多么难得吗？”

“能否带我前去祭奠？”

雍盛摇，无声笑开。

不知不觉天向晚，雍盛从繁杂的政务中昏脑涨地抬起脸，正瞥见戚寒野臂弯里搭着条白狐裘大氅，站在侧。开，戚寒野竖起指让他噤声。

“不用，这般就好。”雍盛拿起画，左瞧右瞧，不释手，命人将其装裱起来。

雍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小丫手里攥着笔，侧趴在案上，小脸上满是涸的墨，睡得正香。

雍盛愣了一，随即明白：“就在这院里的秋千架旁。”

戚寒野端正严谨地焚香祭拜，奉上祭果。

得，通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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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曾经缺了一块，以至于到后来千疮百孔，无力回天。我带着破碎的心来到这里，认为是老天重新给了我机会，让我求生。我从未想过，能遇见这样一个你，努力地挤我心的每一隙，将其填得满满的，使其成了颗完整的心。”

戚寒野袖手看着他忙活，忽然问：“你将它葬在何？”

戚寒野将大氅给雍鸢披上，俯将人抱起，安置到里间榻上，掖好被角来时，见雍盛正盯着他案上的画作神。

“这世上有许多鹦鹉。”戚寒野却，“可却只有一个宝爷。除却巫山不是云，我若真捧来一只新的鹦鹉，你就该气得七窍生烟了。”

“那我再重画一张。”

“嗯，总有九分肖似。”雍盛轻轻挲画上活灵活现的鹦鹉，“只是画得略瘦了些，它胖得只见肚不见。”

雍盛收敛了脸上轻飘飘的笑，站直了些。

父女俩换一个，如丧考妣。

雍盛抱着双臂斜歪在树上，瞧他一丝不苟的架势，乐了：“要换作其他人，想向朕赔礼歉，定是要新觅一只更好看更机警的鹦鹉来。”

虽不能救女于火，但秉持着有难同当的守，雍盛搬来奏疏匣，另在旁设案架几，理起政务。

只见悬挂秋千的老树背，竖着个小小竹牌，上歪七扭八地刻着“挚友宝爷之墓”，还郑重地描了金，字迹显而易见，自当今御笔。

戚寒野无声注视着他。

“画得像么？”他问。

铅灰的天幕，绒般的雪越筛越密，雍盛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严丝合：“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