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2/2)

外月溶溶，银泻地，两棵团团蒙蒙的菩提树投落摇曳的影，如两朵暗藏诡秘与危机的黑云。

“诸君。”他就着郑刺史的手，以单脚支撑，勉力站起，目光一一扫过堂上所有人的脸庞，声，“今日你们能来，这份蹈险回护的恩，寒野激不尽。”

在这刻意维系的寂静中——

戚寒野冲她微笑颔首，最后：“难得相聚，这最后一句话，空白牙的，寒野怕说得不好，有意借曲抒发，只不知此间可有琵琶？”

“我们之间何须谈什么恩？”

戚缨揣不他的意图，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冷脸驳斥，遂耐着落座，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戚缨心生不妙的预，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袖，低声警告：“侄儿慎言。”

戚缨面难：“倒是不曾提早备，不如先谈正事……”

“过奖过奖，少主一手琵琶神化，能被您抚奏一曲，是它的造化。”

远嘈杂的人声变得模糊，时时淡的香火味也被风带远，一切都静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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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寒野瞥了戚缨一，笑盈盈接过，调了弦，伸手请戚缨座：“姑姑怎么不坐？您放心，侄儿这一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琵琶声陡起，如雷如霆，十万伏兵齐阵，力山兮气盖世。

戚寒野看清那人，调侃：“耿兄好音律，众人皆知，能让你不释手带在边的，必非凡品。”

戚寒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先截断他话：“郑伯，方才你们说的话，姑姑已命人向我转达，我这儿亦有几句心里话，想与大家说。”

帝害的？”郑刺史关切的目光将他遍逡巡了遍，拧眉愤愤，“人也消瘦了不少！听说你在京城遭了囚禁，老夫先还不信……”

“这是第一句。”戚寒野笑：“这第二句，寒野想说，戚氏施恩，从不计回报。我与诸位是兄弟，是朋友，是亲人，这么多年来你们尊称我一声少主，我勉为其难地应，但绝不意味着你们是仆我是主，我戚寒野何德何能，敢号令群雄？”

“少主有命，就是刀山火海，我等也照不误。”

大伙儿七嘴八，你一句我一句地嚷嚷开。

“是哪个不的孙伤了少主的，我申某第一个不饶他！”

“巧了，我这儿刚好有把凤尾琵琶，只是不是什么稀罕材料所制，不知能不能得少主法。”堂一人适时嘴。

话到这儿，就有不对味儿了。

郑刺史抹了抹的角：“好，好，你说，你说。”

“少主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