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君王,一个臣妇,他们甚至没有见过对方的面容。裴璋想了又想,终于从记忆的草蛇灰线中找到一丝隐晦的线索。
妻是个通透豁达的人,只有一件事叫她不能忘怀,是岳母的死。
他与她在落云镇外放三年,日清苦却也快乐,在那里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
,和皇太
一样聪明伶俐,待调回京城时,却迎来岳母病逝的噩耗。
他第一次见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愤恨,她狠狠:“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姨娘!”
她说的是宁安侯和侯府的主母秦氏。她生父不慈,嫡母恶毒,他都知,他也曾承诺过,等调回京城,把岳母接过来荣养。晚了一步,终成遗憾。
自那以后,她和娘家势如火。后来新帝血洗朝堂登基,逐一清算各方势力,恭王和其
嗣被诛,妻妾赶去守皇陵,而宁安侯府作为恭王的姻亲,抄家
放,除了
嫁的女儿,全家被
放三千里
苦役。
宁安侯和秦氏,没能挨过苦寒的放之路,惨死途中。她得到消息为岳母上了一炷香。他几次宽
她,她却
:“都过去了。”
她再也没有提起过薄命的岳母和娘家,她是他裴家的儿媳,他的发妻,他孩的母亲,直到老死,他一直以为她同他一样,没有遗憾。
难武帝
差
错替她报了仇,成了两人的羁绊?
裴璋疲惫地了
眉心,除了这个,他想不到旁的。武帝不好女
,连自己的妃嫔都认不清脸,更遑论臣妻。他们唯一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武帝死后,朝纲崩坏,前朝后
成一团,他稳固前朝焦
烂额,她不忍看他那么劳累,主动为他分忧。
“我去为圣上守灵吧,有我在,定定后妃们的心。”
她为武帝守灵到夜,那天晚上的风有些寒,他解
披风为她披上……
“表哥——”
一柔弱的女声打断了裴璋的思绪,他起
打开房门,外面的女
着素雅的提
小袄,手上端了一碗汤。
是他的表妹阮筝。
阮筝把解酒汤放在桌案上,柔声:“我想着表哥今日定要饮酒,
了碗解酒汤,表哥用了再睡,免得
疼。”
裴璋待人温和,他,问:“母亲呢?”
裴母向来和阮筝亲厚,她笑了,
:“早早用过膳,睡
了。”
“她老人家惦记你,这大年夜的,叫我来看着,不叫表哥在书房熬。”
裴璋苦笑一声,温声:“母亲近来
不好,多亏了你,表妹。”
阮筝清秀的脸庞浮上一层红,小声
:“都是一家人,表哥说什么客气话。”
裴璋摇摇:“你是我裴家的恩人,但终究不姓裴。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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