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3)

慕朝游直接过那些久远之前的手记，找到她遇到王容的那一年。

她了解王容的格，他事细致，平日里合个香也跟试验一样，要把过程心得都一样样详细地记录在册，妥帖保存，这是他鲜为人知的习惯。

书斋中光线昏暗，竟令她有些恍惚，一时间分辨不清昼夜变化。是本来就暗，还是心震之前发黑所致？

另附有手绘鬼孽画像一张，刻画详细，纤毫毕现。

慕朝游谢过事，先上了三楼“丙”，便耐心地循着那一排排书柜找了去，却并未找到王容那本炼丹手记。

接来便又是针对鬼孽的一些研究分析。

她平静地走书斋，跟事打过招呼。

小婵见她兴趣，又：“丹房虽然烧毁了，但记得郎君预料到何展要，提前将那些丹方和府上藏书一并收藏妥当了，如今应该都搁在书斋里。娘若是兴趣，不妨去书斋里寻寻。”

慕朝游又细细瞧了面前的书架，木质的书架雕刻以星斗八卦河图洛书的图案，表面浮凸，她抱着不确定的想法，试以步罡踏斗的顺序方位一一，她一连试了许多罡，没想到试到最基本的“河图大豁落斗”时，书架竟然当真缓缓起了变化，间宽约莫四五寸的暗格来。

何展平，建康百废待兴。饶是平日里再放浪形骸，蔑视俗务的名士官吏们，这个时候也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神，理何展后的余波。

天地化伤，气生灾害，气聚集，失衡，果生鬼孽。

又见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在建康散播气云云。

慕朝游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看完这些笔迹的，等她复归原位，瞥见自己指尖时，肌肤苍白冰冷连自己都吓了一。为防事生疑，她甚至还能冷静地反复搓掌轻捂掌心，直到面看起来红与平常无疑。

实际上，午休之时，他便想起了慕朝游。

天气清，风轻云淡，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净无纤云，可她却觉前，日月晦明，黯淡无光，走了几步，坐在靠着廊椅歇息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她像是溺的人，坠冰冷漆黑一片的湖中，方才挣面，汗透了衣裳，风一，竟有恍若隔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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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容在官署里待了整有一日，临到傍晚才散值，散值之后又与司徒相谈了一个多时辰，回到家时，天边已经黑。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鬼孽附邓母，于山现，险害朝游与吾命。

扶着手记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慕朝游定了定心神，飞快地继续往翻阅。

看守书斋的事见她来也没拦她，只是告诉她，当时太仓促，没过多久，王容就被调任去了东，书斋里的书也没来得及归纳整理，王容不喜别人未经允许碰他这些藏书，因此书斋里得很，她若想找恐怕要费些功夫。

她被囚禁的那段时日里，王容也未曾设限她书房，他书房里是有暗格的。私宅里的那暗格是藏在砚台，那这里的暗格呢？

电光火石间，她蓦地记起古书中记载的那个可使死人复活的却死香。

书斋总共四层，虽未来得及细致归纳，但“甲（经），乙（史），丙（），丁（集）”四大类分得倒也算清楚。

暗格摆放着一沓整整齐齐的手记，慕朝游随手翻了翻，字迹遒媚，正是王容的笔迹。手记详细记载了他炼丹合香的实验经过，时间跨度足足有好几年。

王容如今对她全无保留，府中各都任由她。

难他在那个时候便开始炼制却死香了吗？

这本炼丹手记一定存在，到底藏在了哪里？慕朝游伸手在书架上摸了一阵，企图找到个什么机关暗格。

东西很多，她看了很久，直到看到“却死香”，“神仙血”等关键词时，她浑上如坠冰窖，再也移不开视线。

慕朝游闻言，也正有此意，洗漱妥当之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