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日渐盛，崔钰绕到路这边，把被撞到地上的几颗橙捡起，仔细拭，收到了自己的兜里，退回到躺椅上继续休憩，还把巾抖落了几，抬看见秦述，很快了八颗牙的灿烂微笑。

……人机 ai 一样。

秦述扯起笑，默默后退，很快顺着人的方向迅速溜走了。

崔钰维持着那个笑容三秒，忽地塌了，最后耸耸肩，调整角度把巾重新盖在脸上，倒回椅上。

回来快四个月了，崔钰的生钟很健康。早七晚十，基本雷打不动。除了需要整理库存、复盘销售数据，才偶尔熬夜——比如昨晚。

那家小果店暂时无人看，她也就暂时接了过来。崔钰自认不算很有责任心的人，但也不喜搞砸别人过来的事。

昨晚熬了大夜，她早上六四十起来，给原馨同学梳了个新羊角辫发型，上彩兔发夹，把人送上校车，回卧室一觉睡到十半，补了昨晚通宵的疲惫，起来后用两个梅菜包打发了，便匆匆往公车站赶。

途中无业游民周茉给她发条消息：[在嘛？]

附图是一张藜麦谷碗，cbd 中心的楼、蓝天、周茉穿的小黑裙边缘都在图里。

[无业游民的 brunch]

崔钰刚好上了车，第一个包刚肚，第二个还没开始，遂拍了张包证件照发过去。

2路公车的第八站是第二人民医院。

病号的况比之前好了不少，见她来了，努力撑起，试图开，却又牵扯到面和肋骨的剧痛。

崔钰住她，把床的角度调回去：“别说话了。小馨好的，能吃能睡，你好好休养，其它事不用了。”

安人不是崔钰的项，苍白的安不如不说；鼓励、劝说，实质意义都不大。

佟郦是邻居家，父母都在省外打工，上学时就经常在崔钰舅妈家吃饭，崔钰也在。那个旧居民楼 403 室，经常有四个讨狗嫌的孩发的噪音。佟郦格温柔，相秀，是众人里的乖小孩，经常心崔钰会闯大祸，自觉承担了的角。

五年前佟郦相亲结婚，丈夫在市教育局工作，是个文质彬彬，工作面的男人，崔钰回来参加了婚礼，才第一见到对方。不知为什么，看他不，不详的预简直像大拇指倒刺撕到手腕，刺痛到她当晚失眠。

礼尚往来，佟郦老公也不喜崔钰。更觉到崔钰对自己的莫名敌意，婚后不许佟郦跟其多来往。

三年前崔钰回来一趟，约佟郦来吃饭，发现她手臂的淤痕，袖都盖不住。那时原馨已经一岁多，佟郦不愿离婚。

——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的想法改变了，联系我。

崔钰当时说。

又过两年，暴力愈演愈烈，佟郦在鬼门关走一遭，对方误伤了女儿，她才好容易了决心，

半小时后。

崔钰走医院，过了路，站在安全岛上，没忍住摸支兰州咬住，打火机已经握住，却怎么也不着火，今天风还大。

本来她也没什么瘾，戒掉很久了，偶尔想来一次还被风阻止。

崔钰正跟打火机搏斗时，手机铃响了。

很快接起：“喂。”

“七号咱们那届搞同学聚会呢，去吗？”

是死党周茉，最近离职了，听声音比以前活人气息重了不少。

“不去。我报名了品文化节，万一爆单了呢。”

崔钰就地蹲，把不着的烟握掌心，想起一个 app 任务还没，立刻去专心致志开，顺问：“你要去啊？”

周茉啧了声：“我也不确定，你不在，我去看咱班那帮货聚众装也没啥意思。那副班本来就八卦，你这两次都聚会都不来，他还跑来问我，你是不是回陇城躲债了。不过你……真不需要走动校友关系？”

崔钰想了想：“那你可以对外说我死了。”

周茉嗤笑骂了她一句：“神经！”

午后的光洒在空中，浮起淡金颗粒，空气燥就是有这好，得很直白。

崔钰眯起看天空，突然又挑眉：“我最近货量卡得准，基本上能清光。那家我看上的果园也答应跟我谈谈。你猜猜昨天赚多少？”

“一千？”

“一千八。”

周茉靠了一声：“啊崔钰！”

“还行吧。”

崔钰随意，语气倒是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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