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2/2)

【其实关于这个节的描写我们可以对比阅读一契诃夫的《苦恼》。这篇小说讲的是一个叫约纳的车夫刚刚经历了丧之痛，他几次三番想向别人诉说自己的痛苦，以缓解哀痛，但都没有人愿意听，所以他只好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向自己的儿诉说。】

“楚棠也是，什么鉴赏、残忍的，我就看不来。她是在阅读理解吧？”

刘禹锡接过话，一字一句念着镜里冰冷的文字，只觉前不再是方块小字，而是最锋利的刀刃，毫不留地剖开纷繁世相，刺破一切虚伪矫饰。

“她未必知她的悲哀经大家咀嚼鉴赏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厌烦和唾弃。”

刘禹锡只心惊。

小说文本并不，为了听众能更好地理解，楚棠还是将原文放在了课件里，众人看着那异国的文字，便好似也走了雪纷扬的昏暗街，看到那个伛偻着、幽灵似的车夫一次次试图诉说自己的痛苦，却都被无地打断。寒冷的街，寂灭的人间，无人在意一个车夫的痛苦，大雪好像把一切都冻住了，包括人的心……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展现同的姿态，而是以一猎奇般的态度从四面八方寻来，或听或看祥林嫂的“表演”。直到祥林嫂“说到呜咽，他们也就一齐了那停在角上泪。”仿佛是听戏看戏时的固定程序，还要在结束后叹息一番，满足而去，肆意评论。真实的苦痛被消解，悲惨的遭遇仿佛变成一个可供赏玩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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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话本里都是编的，人哪有那么坏？”

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直的指责，本能地不同意：“祥林嫂那么惨，大家怎么会不同她？肯定是说的！”

啊这……

“对啊！”边的人跟着附和，“他们可能是听倦了呢？这说得他们存心恶毒似的。”

“最该被祝福之人，被拒绝于祝福之外，甚至遭受许多白冷嘲。鲁镇众生，于鲁迅笔，丑态毕现矣。”

这些话说得不甚平实，不过众人还是听明白了楚棠的意思，他们有些迟疑：“这鲁迅，把人写得也太坏了吧！”

【而且我们看他们的反应，泪、叹息、讨论，好似悲天悯人，其实同样是一场表演，在似是而非的哀叹中反复确认自我的善良。当完成这一切，他人的痛苦就尽数成了咀嚼尽的渣滓，再无多看一的必要，于是烦厌唾弃、尖笑冷哂。在鲁镇众人的上，鲁迅真实地刻画了人的残忍。】

【这时他们倒不麻木了，反而对他人的不幸表现了相当的兴趣。的确，只要不施加在自己上，他人的痛苦与灾难未必不能成为一赏心悦目的对象与验。或许还会庆幸呢？她这样惨，对比起来我似乎生活得也不错，于是形成自我麻痹，遗忘自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