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岳华勉力扯了扯嘴角。“师尊真的想听吗？”

“无所谓了。”何说，将剑重新鞘，还给他。“无论你用了什么方法，指月堂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到这件事。何其繁永远不到。我也不到。”

“是徒儿运气比较好罢了。”岳华说，他已经不想再请罪。师徒自然有界限，有垒，有不可逾越的分寸，但跟何绕圈毫无意义，这事他从十三岁起其实就被迫明白了。“谢师尊赐剑。”

何重新拿起笔，左手扶住悬空的右肘，写了一个字，然后又放。

“我知你想说什么。”他右手仍旧保持着悬停的姿势。“这只手不听我使唤，已经将近三年。一个握不住剑的人，不会白白占着指月堂主的位置。”

“师兄……”岳华提醒他。

“不要提他。”何打断他。“你很细，善于笼络，又有胆量。可能太有胆量了，但我在你这个岁数时更加目中无人，因此没什么可以指责你的。你一定觉得我一直以来都在刁难你，但经过这一切，已经没人会质疑你是否得上这个位置。现在我只有一个不之请。你可以当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最后的愿望。”

他姿态很少这样卑微，但又不像是讽刺。岳华反而镇定来，甚至还有些安全的，置事外的期待：何的想象力没有他这么丰富，大概找不比夜闯观楼更离谱的事给他了。

“忘忧。”何说。“你还记得那个叫忘忧的孩吗？”

百里疾平生最恨的就是在烈日底赶路，所以他特地起了个大早。但当他趁着清晨的凉意城来到江的住时，发现竟有人比他还早。

这位抢在他前面的客人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蓬垢面，一直在墙底伸着脖寻摸，好像在找什么可以帮助他翻越墙的工，又踮着脚左右张望，看墙上有没有什么砖石脱落的分可以作为立足的地。两项努力都失败后，他就退后几步，在路边挑选大小合适的土坷垃，开始往墙里扔。

这么大动静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所以江必然是没在家。他可能是彻夜诊未归，也可能正在山里寻找某只有此时才冒的珍贵植。百里疾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小孩后，拎住他衣服后领，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主人没见，倒逮住一个小贼。”

那孩手脚蹬舞，放声大叫：“放我来！我不是贼！”

百里疾：“也是，哪有你这笨贼。”他将小孩放来，小孩就要跑，百里疾只好又拽住他一条小细胳膊。“那你来什么？”

小孩衣衫褴褛，但是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我要报仇！”

百里疾：“报仇？你知这是谁家吗？”

小孩咬牙：“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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