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亲书(1/1)

与母亲书

在今夜，你招呼着人们。有孩摔碎了瓷碗

有乡人着暮，推开你的木门。

你坐在堂屋。乡村的夜

散发着寥若晨星的村光。

你的儿有罪。他现在了同谋者

写诗人，瘾君，假隐士，农民工

殉者，忧郁症患者，盗匪

浪汉，酒鬼，一个一塌糊涂而韬光养晦的不孝之。

这些年，他编织着这些份

游在祖国的群楼中间

游在群河群山的南边

时而望云兴叹，时而抚着酒瓶唏嘘

这一刻，他唯一想的是

不要让你们一起，在世上分隔两地而声泪俱。

那些记忆又从暗黑的河底浮上来

小山村的三月，蚊到飞

坡上开满了黄或淡紫的小杂

他因贪玩丢了父亲起早摸黑用双手搓成的羊绳

他站在的上小把撒在你用柴刀砍伤的手指

他在初中的校门接过你卖葱和菜换来的伙费。

雨过天晴，风草生，这尘世的日

总是愈过愈混淆不清

像你石钵里的草药，集与你坐在三月的院：

夏枯草，薄荷，蓖麻，糯稻，穿心莲

金银，鹅不草，小茴香，黄连，青蒿，臭梧桐叶

那些细和糙，那些贵和土野。

母亲，我的一字不识的母亲

今晚我平躺在寓居的房间里，日光灯发丝丝的响声

我想着就要回来，我想一个守在你边的老男人。

（于2007年三月十三日，农历正月二十四，母亲五十八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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