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竹】柳梢青(1/2)

岸草平沙。吴王故苑，柳袅烟斜。雨后寒轻，风前香，在梨。

行人一棹天涯。酒醒，残鸦。

澹州城的雨朦朦胧胧地了一整天，洗净天地间的灰尘，将整座城市蒙上一层晶亮的光，行人撑伞匆匆来回，草木取日的喜雨，氤氲地生。

雨滴打在杂货铺的篷布上发沙沙的声响，范闲抱着酒坛，百无聊赖地盯着屋檐落的滴溅的，自言自语地跟后的瞎说着闲话。

“叔，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京都守备师的师少了一颗门牙！是你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竹不答，面无表地给桌上的盘添了一盘生米。

范闲捻起一颗扔嘴里，嚼得有滋有味，又嘬了一酒。

“叔，你为什么总切白萝卜，能不能换个东西切？比如胡萝卜、土豆什么的。”

“叔，有一菜叫什么文思豆腐，就是把豆腐切成发一样的丝儿，你给我那个吧。”

“叔啊，明天我想请假……”

“叔……”

范闲咕噜咕噜地着酒，喋喋不休地与沉默的五竹倒了一晚上的无聊废话，雨还在，范闲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离桌越来越近，最后终于安静地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五竹放手里的伞骨，轻轻把范闲扶起来，放在自己怀里。少年的脸被黄酒染得泛红，贴在衣服上的那面被压几红红的褶，上面还沾着几缕发。五竹把那几凌的发丝拨开，将人抱到卧房里躺好。

范闲觉到自己躺在一个很舒适的地方，是他从小最熟悉的那个怀抱，他觉得很平静、很安心。然后那个人把他放到床上，怀抱和手臂离他远去，他有不满，伸手一把攥住。

是一块黑布。

范闲心满意足地抓着手里的东西，沉沉睡去。

雨已经停了，雨后的光清澈无比，照着澹州清晨朦胧的薄雾，和蓬生的绿树黄。

范闲啃完最后一个糖葫芦，气定神闲地站在悬崖。

五竹叔，还是不给请假啊。

他不甘地腹诽，想到一会儿要遭受的毒打，叹了气，运起真气往上爬去。

今天的格外轻盈，真气充沛，范闲很轻松地来到了崖。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等候自己的瞎，只有一铁钎孤单地斜在草地上。

范闲心里一沉，五竹叔呢？

“五竹叔！你在哪！”

他边喊边往林里跑去，四寻找那个黑的影。

没有，到都没有。范闲越来越慌。林越来越密，逐渐遮盖的太，脚从柔的草地变成及膝的木，不知名的植越来越多，林里有雾气、有瘴气，他渐渐迷失了方向。

五竹叔呢？

“五竹叔……”范闲开喊，声音沙哑，几乎带了哭腔。

“我在这里。”

冷冷的声音宛如天籁一般，范闲大喜，往声音的来跑去。五竹正站在一潭边，背对着他，雾气模糊了他的影，显得神秘莫测。

范闲在离五竹五步开外停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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