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6节(1/2)

此时的江卫，已经年逾不惑，常年的征战，让他已经满面风霜，两鬓和边的胡须，都已经白。

他抬看去，前方一个影正背对着房门，那影萧瑟而佝偻，似乎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陛！”

背对着房门的老人似乎没有听到，许久之后，江卫又低声叫了一句：“陛……”

那影才慢慢转过来。

“陛，大司已经服‘千年散’昏睡，病也暂时遏止住了，车行装都已经准备完毕……”江卫细细汇报着。

“好……”刘彻答应了一声，不悲不喜，让人猜不他到底什么想法。

江卫了一气，从怀中拿了一个瓶，：“陛，我这里还有一份‘千年散’……”

说着，他双手举起，将手中的瓶递了过去。

“混账！”刘彻一掌拍了过来，那价值千金，穷尽人力才能置来的珍贵药，破碎在殿堂之上。

“陛！”江卫抬看向了刘彻，满脸的震惊，“小白他特意命令我……”

“住，不要提小白！”刘彻喝止了江卫，面容狰狞。

许久之后，他才惨然笑：“你们已经一个个都弃大汉而去了，我刘彻又岂能如此……这是朕的江山，朕定然要守护它到最后，就算是只剩朕一个人……”

“陛，我熟读史书，若是您……”

“不用说了，我会成为什么人，是由我自己书写的，不是由历史决定的。”刘彻俯瞰江卫，“在你的历史上，我刘彻可曾舍弃大汉，独求生？”

江卫摇了摇。

“那便是了。”刘彻，“又何苦来劝？”

“陛……”江卫向前一步，还要说什么，但刘彻却已经背转，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莫要耽误了时辰。”

江卫无奈叹息一声，行了一礼，转离去。

“臣，就此别过。”

等到江卫走大殿，刘彻才转过来。

只是江卫的影，却已经看不见了。

许久之后，从人来报：“陛，大司的车队，已经城了，从骠候亲自押运……”

那一瞬间，刘彻有一觉。

江卫，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因为，他是谷小白的从骠候，却不是他大汉的从骠候，不是他刘彻的从骠候。

他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护送卫青，甚至为了护送他前往“彼岸”。

只是，这个上至帝王，至平民都渴求着的“生”的机会，他却放弃了。

他会后悔吗？他不知。

但此时此刻，他还是了这样的选择。

为大汉，还是为生？

落无悔。

只是，他的心中，终究还是如同缺了一块。

“这世界上的所有人，终究都会弃我而去，终究都会弃我而去……”刘彻闭上了睛。

安城外，数百骑穿素衣，护送着一棺木离开城池，沉默前行。

不久之后，这支队伍就换装分散，化行商一路向东，在东海之滨，几艘新造的大船正在岸边等待。

碧海之上，江卫回首凝望着岸边，然后问边的拓跋莫兰：“莫兰，你可想前往未来？”

拓跋莫兰想了想，：“我的父母过世时，我的兄弟战死时，我的故旧离散时，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们的儿生时，我们的女儿世时，我就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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