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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儿来的言，说陈礼彬生前积蓄加上死后抚恤金保险金好几百万，钱到哪儿去了？被魏明珍拿走了，还是这家人分了？家里就住了个十几岁的女孩，是不是还有钱？

苗靖恍然回想，也忘记了，他那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只是记得他不回家，每天都在外玩，家里也没人他，也没人在乎他是不是吃过了。

“这地方不要一个人来，这里都是浪汉，地痞氓，七八糟的人。”他手里提着的钢，“你要是被任何一个人看见，盯上。”回正警告她，目光冷刺，“他们会什么你知的吧？”

各样的废品站，那几年藤城拆迁很多，到都是工地和空楼，陈异一般周末傍晚带她去，其实还有更容易的赚钱办法，但苗靖每天都忙着上课，脸又薄，不愿被人看见，她更愿意这样，两人默默穿行在被遗弃的居民楼，在杂破碎的拆迁工地，在废弃荒芜的工厂，带些东西回来换钱。

陈异话不多说，但会告诉她关窍，看见钱包和屉一定要打开，会有被主人遗忘的贵重品——苗靖真的在烂钱包里翻到过几十块零钱，同样也翻到过被遗弃的照片和各各样的故事。

陈异尖，脑活络，力气大，总能找到些不一样的，苗靖只要乖乖跟着，帮他搭把手。

他低拧一把铁丝麻袋，眉颌线条英，声音平静：“小学初中那会吧，那时候总饿着，想吃东西。”

其实一个人在家的销很小，她每天早上门，会用保温饭盒带一份午饭去学校，晚上吃和碎面包，晚自习回家再煮宵夜，洗澡睡觉，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

一直有人来找苗靖搭讪，问她魏明珍的去向，看她吃穿都很寒酸，问她陈家的钱，再问陈异怎么样，苗靖把嘴闭得严严实实，一句话都不答，旁人看她如此，风言风语甚嚣尘上。

但附近邻居的窃窃私语愈演愈烈，陈礼彬这么一死，陈家静悄悄的，魏明珍没过几个月就不见了踪影，隐约听说是跟男人跑了，后来陈异也不见，这家里仿佛空来，但后来居然看见苗靖还在，陈异偶尔也回来打个照面，这又算是怎么回事？魏明珍把女儿扔不了？

苗靖裹在灰扑扑的外里，着棉线手和罩，镇定。

“你以前也这样吗？”她跟在他后，轻声发问，“经常来这地方。”

“走路看路要小心，要是被钉扎到，被东西砸到，不小心掉去，可能没命。”

苗靖钱不多，每个月只有生活用品和开销，还有学校零零碎碎的缴费，也不算多，卖废品的钱都在她手里，完全足够她自己生活——陈异还是不常回家，也不吃她的东西。

因为没有钱，苗靖极少和同学往来，避免不必要的消费，也避免同学看她的境和窘迫，她原本就文静，初三这年还是毕业季，班里小集里活动不少，苗靖概不参加，她就是冷和孤僻，游离在班集之外。

开始有人打苗靖主意

一个人住害怕吗？魏明珍走后，苗靖对未来恐惧过一段时间，后来什么都不怕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找最值钱的，铜丝，电机，电芯片，能用能卖钱的旧货，。”

她和陈异一前一后走在荒弃的空楼里，前所有东西都是脏的，被遗弃被损坏得支离破碎，她跟着他的脚印走，拖着个大的麻袋，她上同样脏兮兮灰扑扑的，他也是，两人的影投在地上，漆黑又伶俜，记得那时候的夜很薄，前总是灰朦朦黑扑扑的，不知为什么，永远是残缺的月亮挂在某个灰暗沉寂的角落，她一直没有等到回眸撞见一清亮皎洁的圆月，听到穿梭在空间里回的孤独风声，远零星几声狗吠和陈异起起落落的哨声，她看着他的大背影，再看看自己，觉得像两条游在旷野、耷拉着尾的野狗，步伐颠颠寻找，在孤独和荒芜中寻觅着生机和零星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