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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靖抿，慢慢摇，那个电话号码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打不通了，她跟魏明珍，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

就这么撑了两三个月，也不知苗靖怎么撑来了，家里能吃的东西全都吃完了，冰箱里彻底空了，苗靖开始打家里的主意，把魏明珍留的东西全都送去了废品站，把自己以前的书本和家里空的瓶瓶罐罐都卖了，每天吃清煮面条。

“你这是原始人生活啊？”陈异嘲讽看着她，“你妈呢？揣着几十万跑了，没给你打钱？”

没钱缴电费，她只了费。

有苗靖在，这家里当然整洁净，但陈异也不太回家，他一般都在外，偶尔回来住两天，撕破脸到这份上，两人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苗靖通常在自己房间看书写作业，节除夕夜那天，陈异倒是早早回来，两人吃了一顿年夜饭，陈异又门去打牌，晃到大年初三才回来。

过来开门，嘴里懒洋洋叼着烟，看见她，漆黑的瞳孔缩了一，面诧异又厌烦，活见鬼一样。

苗靖自顾自洗菜饭，陈异盯着她，驱赶她走的心思突然淡了，冷声：“我可不会你，指望我养你？门都没有。”

他盯着那人看，大步迈上前，掀开她的帽，果然看见苗靖汗又诧异的脸，那张脸都不如他掌大，猛然看见陈异，苗靖窘迫得不行，面从微红涨到赤红，抢过他手里的帽，扭快步走。

开学后，陈异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他不喜待在家里，一个月能回家一趟就不错，有苗靖在家，他更不回来，回来吗？看见那倔又糟心的玩意，难不是更糟心。

陈异说不她，那就真的不，年后学校开学，苗靖去报名，缴了学杂费，手里还剩280块钱，连住宿费和伙费都不够——苗靖选了走读，把寝室的东西都搬回了家，每天走读上学——家里还有一些米面和生活日用品，她用得很省，可以撑一段时间。

“苗靖。”他扭跟着她，“你他妈真有病是不是？”

“没电了。”苗靖声如蚊蚋，“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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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大众普及，电脑也是存在网吧和少数人家里，苗靖也没有学会别的赚钱方法，她格安静脸薄，在学校又是被男生仰慕成冰山女的存在，实在抹不开脸说自己的境，有时候去批发市场贩漂亮的发卡文，打着帮忙的旗号转卖给班上的女生，平时没事的时候，攒矿泉瓶送去废品站，矿泉瓶一角钱一个，她一天可以赚好几块钱——这是最轻松省力的赚钱方法。

“电呢？”

陈异跟着她的步伐回家，到家一看，厨房和冰箱空的，只有一把散装面条和几颗青菜，桌上支着半蜡烛，他皱皱眉，摁灯。

后来有一次，陈异从网吧来，不经意瞥见路边有个人影，穿着空的衣服，帽压得低低的，背着个大大的书包，沿路走着，顺手捡起边的矿泉瓶，扁扔书包里，那是一条娱乐街，吃喝玩乐的人不少，捡矿泉瓶的老老太太也不少。

“不用。”苗靖嗓音闷闷的。

她就这么在家里住。

他倚在厨房门旁，觉得她可怜又可笑，他需要一个拖油瓶这杂活？

“哥。”没等他说话，她双手圈住手里材，澄静漂亮的睛大胆迎着他，嗓音柔和，“快中午了，我给你饭，行吗？”

陈异嗤笑了一声。

她瘦得厉害，上已经没几两，肤也黯淡无光泽，陈异看着她那伶仃模样，抱着手问她：“靠捡矿泉瓶赚钱？饿不饿？

陈异简直破天荒愣住，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不知被她气笑了，还是被她逗笑了，拦着门框不让她来，苗靖形一缩，从他胳膊像鱼一样来，抱着东西去了厨房。

“我没地方去。开学我就走。”她手脚麻利收拾厨房，柔弱直韧的背影对着他，“等我初中毕业，还有几个月，等我初中毕业我再，我可以帮你洗衣服饭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