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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声叠起伏, 引得路边行人频频回。

*

姜薇用力了鼻, 僵地挤一个笑脸：“没事，我不找他, 就是走累了, 想休息一会儿。”

姜薇挑了张石凳坐，百无聊赖地翻手机。手机关机了一路，摸上去有些冰凉，她也没有开机的打算，把它扔到一旁，撑着发呆。

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随便吃了几面包，从行李箱里翻一衣换上，去了玉龙雪山。

洁白蜿蜒的山脊，像云朵一样纯白，大嗓门的导游在路边举着旗兴致昂地介绍，说这里是丽的殉圣地。

古镇的空气清新甘凉，她呆坐着，绪慢慢稳定来，恍然发觉这景是如此熟悉，两年前那个喧嚣的暴雨夜，她不也是这样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跑去，关掉手机，拼命地想要逃离那个抛弃她的世界吗？

爬到一半，姜薇有些缺氧，她逆着人坐在石阶上，小小着氧气瓶。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原来有时候呼也会变成困难的事，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力地、大地呼。

“你是不是小纪女朋友啊？我记得你，你之前和小纪一块儿来过我店里。”张继中一就认了她，“你是来找小纪的吗？他好像国办事了，最近店里的生意都是他那个朋友在照看。”

等她缓过劲来，就会回北城去，就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应付之后的生活。

照片里，哭了脸的姑娘穿一红裙坐在五月艳天里，边趴着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

只要呼，就能活去。

张继中叹了气，悄悄摸手机，拍了张照片给纪晗发了过去：“小纪啊，你和你女朋友是不是吵架了？她坐在你店门哭了好久了，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你赶打个电话哄哄吧。”

不知哭了多久, 有人从隔店面来，看见她这副狼狈模样, 惊讶地问：“姑娘，怎么了这是？”

古镇是净纯粹的，没有任何烟火尘嚣，在这里她可以忘掉那只粉小熊，忘掉那件沾了面粉的围裙，忘掉那年轻男孩怀里灰扑扑的篮球。

“那张叔给你拿个凳, 你张叔店里坐，地上多脏啊，快来。”张继中心地招呼她。

越想越不放心，他忍不住又折返回门，姑娘骨架纤细，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看着格外可怜，颤抖的红歪歪斜斜地咬着一支烟，蓄了半截绵烟灰，摇摇晃晃落在崭新红裙上。

他现在会在什么呢？

没关系的，姜薇想。

“女士您好，这是您房间的钥匙，请拿好。”前台的服务生礼貌地递过来一把钥匙，“门右转，会有人带您去您的房间。”

姜薇着一脸泪痕抬起，五月的风已经有些燥，拂在脸上让人心烦意，她抬手把凌发丝暴地别到耳后, 对张继中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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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等什么人回家一样。

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呼就好。

姜薇庆幸自己是幸运的，在没有预约的况还能捡漏到这么好的房间。丽江古城的民宿和酒店一向俏，要不是有个旅游团临时退了房间，她今晚大概就要宿街了。

路旁是飞檐石瓦，灰砖绿墙，清清贴着墙底淙淙过，穿着布衫的脚夫拉开一间小院的门，帮她把行李箱拎到楼上。

姜薇执意不肯来，张继中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从店里找个洗褪了的垫拿给她坐着。

“谢谢。”

看到她的未接电话，他会着急吗？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几千公里的距离，他又不可能随叫随到，立就现在她边。

脑一买了张到丽江的机票，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

“不用了，我待一会儿就走了，谢谢张叔。”

她偏看向山，满洁白，满纯澈，忽然就想起那个穿白衬衫的男生，盛夏骄那样一张净脸孔，猝不及防撞她心底，叫她悠悠记了这么些年。

这里是姜薇一直想要来的地方，可她没想过，自己会是以这样的心踏上这片期盼已久的土地。

姜薇跌柔的床褥里，闭上，睡了过去。

独门独院的设计，便是褐木梯，旁边一张古旧石桌，悬一盏皎皎小灯，说不尽的古镇风。

好像她还没有大，好像她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姜薇，伤心绝望的时候只会想着逃，逃的远远的，逃到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这样才能找回一少的可怜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