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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一垂，正看见她抿着，目光如炬，仿佛是去赴死一般，抚着她的侧脸又笑了笑：“我祖父凶是凶了，但也不会吃人，你抖什么？”

二表哥观察力这般锐，手又极好，短短的半夜便能摸准了了她离开的路线，他这样厉害，即便是真的去了西北也一定会没事的。

“不行。”雪衣止住泪，认真地，“我们再这样去，大夫人说你只有上战场一条路可走。但突厥人个个骁勇善战，凶狠异常，攻了城会直接屠城，一旦战败，场会十分凄惨。”

“你当真这么想？”崔珩语气沉去。

“是。”雪衣声音哽咽，却仍是撑着。

崔珩瞥了一她哭红的尾，却忽然笑了：“你若不是一边哭一边放狠话，这话或许更可信一。”

二表哥暗地里为她已经了这么多，只剩这最后一步，也到了她该主动的时候了。

“你……你都知了？”雪衣原本忍的酸楚瞬间涌了来。

雪衣也是被重逢冲昏了脑，这会儿等车厢里的人一走，她稍稍平静来，连忙又去推崔珩：“不行，我得走了。”

“真的吗？”雪衣仍是迟疑。

“你认真。”雪衣坐直了，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大的事到了他里仍是轻飘飘的。

最关键的一关还是要到了。

雪衣原本就难受的厉害，被他一抱，也埋在他肩上泪不止。

“你这是不相信我？”崔珩瞥了她一。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是清早该请安的时辰，崔珩便直接带了陆雪衣朝着老国公的正房走去。

“别怕。”崔珩笑了笑，“放心，我不没把握的事。”

“知了。”崔珩了她脸上的泪，低哄了哄她，“既然舍不得，那跟我回去？”

但轻松愉快的气氛一到了府里便消失殆尽。

雪衣了鼻，努力绷着脸：“我……我不是同你说过了，我只想过安稳的日，自然是要走的。”

再沉重的气氛被崔珩一说，也没那么可怕了，雪衣脸颊微红，抱了他的腰，两个人这才回去。

雪衣当时捂了嘴，却没想到原来破绽在这里。

“走？”崔珩抱着她的颈微微分开，“为什么走？”

“行简，你这是在什么？”老国公问。

雪衣一听要回去，心里砰砰直。

雪衣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当然。”崔珩声音淡定，了她的发，“该担心的是你，我若是真的走了，你愿不愿意等我？”

“不是不信。”雪衣摇，“战场不是儿戏，刀剑不，很容易事，我不能拿你的命去赌。”

晴方和车里的女护卫一见这场面便知今天是走不了了，崔璟站在外面，朝里面瞥了一，连忙移开了神，抵着拳咳了咳，示意护卫和晴方来，给他们独的机会。

老国公刚起来，用了茶，听见崔珩来给他请安，颇为满意，但是当看到崔珩不是一个人来的时候，他脸顿时凝重了起来。

等车一动，雪衣忽然想起来：“你方才不是都要走了吗，为何问了车夫之后又折了回来？”

“好，那我们回去见祖父。”崔珩低，吻了吻她侧边的发，“待会祖父和母亲的话可能不会太好听，你站在我后面，只当没听见就行，一切有我。”

这位老国公一向以铁血闻名，连对自己的亲孙都能的了这么重的手，她已经能预想待会的场面了。

“真蠢。”崔珩看着她不解的神笑了笑，“那车夫说他尚未接到人，可这车分明已经被压扁了，一看便知上面坐了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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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盯着他看了看，声音哽咽：“我愿意，多久都等。”

雪衣摇，手指微微发抖：“我不怕，我不要躲你后，我要同你站在一起。”

崔珩盯着她认真的脸，只轻笑了一声：“你没上过战场，倒是比我这个上过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