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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夫人话锋又一转，“如今大郎的跛了，未来崔氏要压在二郎一人上，他的婚事关系到崔氏的将来，不是他一人能决定，也不是大房能决定的，这你可清楚？”

雪衣自打来了安之后，听到的最多的两个字便是门第，她的母亲亦是被门第压了一辈，哪有不明白的。

“我清楚。”雪衣轻轻。

“你是个懂事的，但我这回来也不止是为了门第。”大夫人轻轻叹了气，“这回我打听过了，我公公原本也不想答应行简的求娶，这回闹了这些风风雨雨，他更是有了理由，铁了心不让你门了。行简若是想光明正大的娶你，少不得要上战场自己去讨一份恩旨。但战场上刀剑不，大郎的例就在前，老爷也折在战场上，为母亲，我实在不能睁睁看着行简去冒险，你明白吗？”

雪衣是知晓崔珩之前弃武从文的事的，自然也明白崔氏有多看重他。

她仍是：“我都明白。”

“你既慕他，定然也不想他事吧？”大夫人又接着问。

雪衣鼻尖微酸，忽然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大夫人愿来是来她放手的。

但明明知，她还是诚实地了：“我不想。”

“你的确是个懂事的。”

大夫人原打算恩威并施，可现在面对这么乖巧的孩，她接来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了。

“夫人有话直说吧，我受得住。”

雪衣知这件事既然已经暴了，恐怕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果然，大夫人还是说了：“你是个懂事的，但行简的骨里却是个倔的，他既挨了五十杖，恐怕不那么愿意放手，是以我想着让你们分开，时间一，淡去了，他自然便不会这般执着了。”

雪衣虽是料到了，但当真正听到她要被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眶一。

“你勿要太伤心。”大夫人拿了块帕替她沾了沾角，“我知你是个好孩，你家里那边的形我都知了，我不会送你回江左。我在江州有数千亩田产和几座宅院，你若是愿意，我便给你拟个官家女的份送你到那里去，到时候这些田产和宅院这些都是你的，足够你半生无忧了。且江州离安远，你到了那里没人认识，份，田产都富足，模样又生的好，日后再寻一门亲事也不是难事，你可愿意？”

说实在的，大夫人列的这些条件对她一个破落的嫡女而言已是十分优渥了，足见她是诚心的。

但相对的，江州距离安光是路便要走上两月。

这一去，此生怕是都难回了。

雪衣鼻尖酸的厉害，心里却明白大夫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再继续留只会成为二表哥的拖累，要着他上战场。

他们中间，总有人要付代价。

先前二表哥在她不知的时候已经为她了这么多，她不能睁睁看着他去冒险。

雪衣鼻音重，轻轻了：“那大夫人准备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大夫人听见她答应，这才松了气：“宜早不宜迟，二郎的伤快好了，等他行动自如，一切便不好办了，你若是愿意，今晚便走。”

“今晚？”雪衣抬。

“是。”大夫人语气果决，“你今日刚同他争执过，这时候让他死心再好不过。”

雪衣能理解大夫人的苦心，可她刚刚知晓崔珩的一切，还没来得及跟他解开误会，更没来得及看一他的伤势，现在却要这么突然地离开。

雪衣心里难受的厉害，一低，泪瞬间便掉了来。

“我知这件事的确是委屈你了，但痛不如短痛，要断就断个净，不要给他留任何念想，你说是不是？”大夫人见她咬着不肯哭来，心里也跟着难受。

“我知。”雪衣了鼻，声音哽咽。

但知是一回事，到又是另一回事。

“真的不能再拖了，里传来消息，边关已经告急，圣上正在亟需用人，你再不走，二郎为了你当真便要上折了。”大夫人又劝。

雪衣掐了掌心，忍着泪答应：“好，我走，今晚就走。”

“那我去安排车，你简单收拾收拾，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肩，也有几分不舍。

平心而论，这个孩哪哪都好，就是低了些。

但她也没办法，她现在不送陆雪衣走，等到二郎再执迷不悟，惹得老国公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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