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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并不是个甘心将自己看到的东西拱手相让的人，恰好，徐氏对王承业也并无。两个不如意的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起，这之，沾上便是许多年。

每每看到徐氏，皇帝总会想起自己的少年时光。快意驰骋，仿佛天地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而后，总有徐氏那脉脉的温柔等着他。

“陛瘦多了。”只听徐氏轻声。

平日里，皇帝并不喜听到这怜悯的话语。可现在，他忽而觉得，天没有人比徐氏更懂他。

“过来。”他说。

徐氏走到他前。

皇帝伸过手，将她搂过来，地抱着她那温的，把埋在她的怀里。

董络在门外望着，心中松一气。如从前一般，他忙无声地关上门，而后，摒退人侍，不许打扰。

徐氏也搂着皇帝，如安孩童一般，轻轻抚着他的背，睛看着他那白的发。

“半年之，朕连丧二……”皇帝的声音哽咽，“蔓云，也只有你，才可明白朕心中的苦楚……”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唤过自己的名字。

抚在皇帝背上的手停了停，徐氏轻声：“陛，事已至此，还当节哀才是。太对陛甚为恭孝，他在泉若知晓陛为他伤心得茶饭不思，又如何心安？陛正当盛年，又还有许多儿女，日着呢。想从前的盛世之君，如汉武皇帝，亦是忧患，亦是经历嗣之痛，可他留的基业名垂青史。有前人珠玉，陛当自勉才是。”

听得她一番安，皇帝果然宽了些，镇定来。

他拉着徐氏，让她在自己旁坐。

“朕后众多，无人可像你一般得朕的心。”他抚着她的手，叹，“当年，纵然先帝再是不许，朕也应该将你娶到边来。”

徐氏望着她，双眸柔和。

“陛当年亦有苦衷，妾从不曾怨怼。”她说，“妾知晓，这些年的荣华富贵，都是陛赐的，凡吃用之，甚至可比肩中。能伴在陛旁，已是妾三生之福，些许名分，又何足挂齿？”

说罢，她轻轻叹一气。

“只是妾终究是没有保住阿竣。”她的眉目间浮起悲伤之，“陛将骨血赐，妾本该尽心尽力，将他养大成人。不想竟是未及弱冠，便再也见不到了……”

“此事怨不得你。”皇帝将她搂在怀里，，“莫怕，有朕在，你一世也不会受人欺负。荣华富贵，只要是朕能给的，都会给你。”

徐氏忙用袖拭了拭角，便要起谢恩。

皇帝将她拉住：“你我何必讲这些虚礼。今夜，你仍留在此，陪着朕。”

徐氏应，望着他，终是破涕为笑。

她依偎在皇帝的怀里，低低：“有时，妾想着，要是永远留在和陛初见时就好了。”

皇帝问：“怎讲？”

“陛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这话，引得皇帝蓦地想起了当年。

那是在一场踏青。

还是太的皇帝，难得摆脱中诸事的束缚，呼朋引伴，骑着骏跨过灞桥。他对边那些碍手碍脚、无不在的侍从到厌恶。于是，他寻了时机，让相熟的贵胄帮自己摆脱边人的纠缠，偷偷溜走。

那放纵的觉，当真让皇帝喜极了。

他在京郊的田野之中驰骋，无拘无束，可等他跑了十几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边竟没有一个侍从。

而附近，除了野地，什么也没有。

皇帝在太底晒了些时候，觉得渴急了，却找不到喝的地方。他只得继续策前行，想看看有什么地方可歇歇脚，等待人来接自己。

当时天渐暗，踏青的人也大多回去了。皇帝在路上走了好一会，才终于看到一辆车。

它悠悠地朝自己走来，虽看着其貌不扬，但车旁有仆婢，一看便知也是门踏青的京中人家。

皇帝径直上前去拦住，在仆婢们诧异的目光，问有没有。

这举止着实无礼得很，正当仆人要训斥，却听车里传来一个柔的声音。未几，那帏帘拉开，一个女来。

她看着皇帝，微笑：“是你要喝？还是你这要喝？”

后面的事，皇帝已经不记得许多，只记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抓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像个傻。

“自是记得。”皇帝。

徐氏伸手，将皇帝刚才喝剩的半杯酒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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