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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垂眸，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掩轻咳一声，果真有了几分西捧心的模样。

待他们上前，徐洛音由沈韶搀扶着行礼，没敢抬。

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厌恶目光。

“阿音，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

一如既往的关心的声音传来，在她知晓一切之后，这声音竟显得虚伪又恶心，不必去看，她便知文氏是怎样的一副伪善神。

她稳了稳心神，虚弱：“只是昨晚受了凉，母亲别担心，很快便好了。”

“韶儿，快扶阿音坐，”文氏关切，“千万别累着了。”

沈韶应了一声，又温声：“您也坐，一会儿郎中便过来了，您和父亲都在场，也不必再差人来问了。”

文氏转首对沈丞相笑：“您看韶儿多懂事。”

沈韶的目光顺势看向父亲，仔细打量，不由得眉微沉。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了疑心，他竟觉得父亲更苍老瘦弱了，与珠圆玉的文氏相比，父亲就是一棵濒临死亡的大树。

他隐去思绪，拳却慢慢了。

若是因为他的疏忽，父亲的寿命因此折损，他不会原谅自己，更会将文氏千刀万剐。

他垂望着地面，小心地藏起眸中冷寒。

“懂事什么，这都是他该的，”沈丞相不以为意，“你不必说他的好话，我有睛。”

沈韶闻言猛地抬眸，锋芒毕。

见他这副神，沈丞相愣了愣，气的胡瞪，拍案而起，怒：“你什么态……咳咳咳！”

他的咳嗽声震天响，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一片，想用手捂住嘴，可那只手却颤颤巍巍的不听使唤。

沈韶的眉皱得愈发，又看向文氏。

她脸上的慌一览无余，片刻后又转换成担忧的模样，边手帕边焦急：“老爷，您是不是不舒服？我扶您回去歇息吧？”

回去歇息？

等沈丞相的咳嗽声终于止住了，沈韶缓缓：“郎中一会儿便过来了，正好给父亲看一看。”

文氏眸中闪过一丝张，正要开，沈丞相便：“看什么看！我没病！我就是咳嗽几声而已！”

若是以往父亲与他这样说话，沈韶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是这次他耐着：“父亲，既然您没病，便不必怕郎中，为您诊脉，是为了宽儿女的心。”

见沈丞相神动容，文氏忙：“韶儿，你父亲的向来是由李太医照看的，皇上吩咐每隔一月请一次平安脉，一直都好好的。太医医术比江湖郎中明许多，你若是不放心，我这就去里请李太医。”

话里话外都在捧太医，贬郎中为庸医，沈韶心中冷笑，太医肯定是被买通的。

他正要开，沈丞相扬声：“你母亲说的对，你不必心我的，太医都说我康健，还请什么招摇撞骗的庸医！”

沈韶眉宇皱，正不知该如何劝阻，便听一直沉默不语的徐洛音柔柔开：“父亲，这是夫君的心意，您若是不答应他，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会一直记挂着您的，这几日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了。您就看一看吧，也算是宽夫君的心。”

他哪有她说着这么担心，沈韶正要阻止她继续说去，却见父亲沉片刻，颔首：“好吧，那便简单地诊脉吧。”

沈韶和文氏都是一惊，不过前者是惊喜，后者是惊吓。

文氏正想寻个借继续劝阻，郎中来了。

她只得隐忍不发，笑着对郎中：“劳烦先生了。”

郎中连声“不敢当”，手指轻轻搭在沈丞相的手腕上，闭目沉思。

整个屋都安静来，只有文氏手中的佛珠发不太规律的碰撞声，竟显得有些刺耳。

沈韶垂眸，不必郎中诊脉，他也明白父亲肯定被文氏药了，慢的毒，悄悄骨髓，过个几年便自然而然地去世了，所有人都会以为丞相积劳成疾，没有人会怀疑一心向善的文氏。

过了片刻，郎中收回手，笑：“丞相康健，只是有些虚弱，只要多多调养便恢复如初了。”

这是沈韶早就与郎中商量好的话，以防文氏看什么，他又关切地问：“可我父亲方才还在咳嗽，也无碍吗？”

郎中：“无碍，只要多调养、少动怒，这些小病便不足为惧了。”

文氏着佛珠的手终于松了松，笑容满面：“我就说太医的医术肯定是极好的，若是有什么问题，早就诊来了。韶儿，这你可信了？”

一旁的沈丞相也放心，哼了一声，重重：“我的我自己知，自然没什么问题！”

郎中便又给徐洛音看诊，嘱咐了几句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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