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04）(1/7)

2022年7月1日

【成瘾】（４）

那是十年前的某个冬天，虽然没有雪，但是气温却很低。

七岁的杨坐在年久失修的地铁站前的一个公共座椅上。

他百无聊赖地踢着。

今天，他从学校里偷逃了来，因为他和他的小跟班们夸说他今天会偷到他们心心念念的ＮＤＳＩ游戏掌机。

可是他找了好几家游戏商店，遇到的老板都异常地警惕，没有给他手的机会。

结果他辗转反侧了很多地方，也不知现在自己到了哪条街。

他还没有回去的打算。

毕竟，他可不想在他的跟班那里丢了面。

问题是，他现在肚饿了。

年幼的他五分外灵。

他能闻到站在路灯女人手里拿着的三明治的味。

他也能闻到远方咖啡馆里正在被打碎的咖啡豆里传来的香气息。

而街还有一家汉堡王，里面一大群大耳的人正在大快朵颐，他彷佛能尝到和化了的芝士味，这让他吞咽起了。

杨站了起来，然后揣着兜在街上行走了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

他看见了一个路边摊汽车，里面站着位墨西哥老板，正手脚麻利地制作着。

杨仔细观察了一正在排队的人，然后他不动声地慢慢走了过去。

他如同一只准备捕猎老鼠的猫一样，神里闪着异光。

他将自己的躯隐蔽在人群之中，静静等待着手的时机。

一个着啤酒肚、发际线已经很危险的中年白人男一脸严肃地等待着他的午餐。

等到老板叫到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才从脸上挤一个笑，然后准备接过用铝纸包裹着的墨西哥卷饼。

可是突然间，他的视野里飞了一个小男孩的影，随后那人突然跃起，将老板手里的卷饼直接一把抢走。

秃男人和老板愣愣地对视了一，看了看自己空的手，这才把神放在那个抢了他午餐的小孩上。

他顿时气得大吼一声，然后开始疯狂追赶起杨来。

杨灵活地在人群里闪躲着。

他一边跑一边剥开了卷饼的包装纸，将嘴探去疯狂地咬了好几大，卷饼里的烤、洋葱、油果还有萨尔萨酱的香气在他腔里炸开了。

他吃得飞快，嘴里一满了，连腮帮都鼓了起来，像一只把果仁嘴里的松鼠。

他狂奔着，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在这一刻，他彷佛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他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彷佛就要从地面起飞了一般。

我抢了他的吃的！他在心里雀跃地叫着。

他是个大人，但我抢走了他的吃的！现在这味已经是属于我的了，是我的了！我已经吃到肚里了，你们谁也抢不走啦！「快停！」

一个焦急的女声突然在杨后喊。

他愣了一，然后接着汽车喇叭声在他耳边响起。

他呆愣愣地站着原地，睁睁地看着那辆黄的士车即将撞向他的。

一切彷佛就发生在刹那之间，一个人突然一把将他的用力推开，他觉自己全失重，然后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胎划过路，发了刺耳的声。

那辆的士车为了规避开杨疯狂打方向盘转弯，结果一撞到了一个铁栏杆上，「啪！」

一声前车灯一就碎得稀烂。

「你想死吗！」

一位印度司机拉开车门，他没有关心女人，而是先用带着重印度音的英语对着杨一顿骂，「你没睛啊！你差把你自己给害死了！你这个死臭小鬼！」

杨没多想，他惊魂未定地站了起来，打算去看一究竟是谁将他推开的。

「Ｓｏｎｏｆａｂｉｔｃｈ！可抓住你了！该死的小偷！给我站住！」

没想到从另一，那个被他抢了的秃现了。

他气吁吁，但是表依旧恼怒。

男孩心里大呼不妙，他立刻准备开熘。

可突然间那个印度司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他怎么用力挣脱都挣不开。

突然间一只手在了印度司机的手上，他一看，正是那个他撞到的女人，再仔细一瞧，还是个大女。

「放开他！」

此人正是年轻的米雪儿。

她一脸担心地看着惊慌失措的杨。

司机这才把杨放了来，可那位秃也赶到了，他看着刚刚因为杨摔倒而散落一地的卷饼，顿时恼怒地七窍冒烟。

他握双拳，呲牙咧嘴地朝着杨走来。

「喂！臭小鬼！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你的！把老的钱还我！」

挑的米雪儿立刻将年幼的杨像是母护崽一样把他揽到后。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对小孩这么说话！」

那男人看了米雪儿，怒气也没消退几分。

「他偷了我的午餐！」

「午餐？」

米雪儿满脸的困惑。

秃看了米雪儿那名贵的穿着：普拉达的灰大衣、ＦＲＹＥ的过膝靴。

还有漂亮的手提包和致的钻石手链。

他知这些东西自己很可能这辈都无法负担得起。

「是的，我的午餐。我刚买的墨西哥卷饼。」

他瞪着躲在米雪儿后的杨，「小，你肯定以为我是在小题大！但我是拿最低工资的人，那是我用一个小时的工作换来的！」

「偷东西的确是不对的，只是……」

她回过来看着杨，杨珠一转，然后立刻啜泣了起来。

「呜呜呜……对不起叔叔！我实在是太饿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对不起！对不起！」

杨因为偷盗被抓到过好几次，他早就学会了利用他人的同心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去你的！」

那秃大叔一就看穿了年幼的杨那拙劣的演技，「你这个满嘴谎言的小鬼！几天没吃饭能他妈跑这么快吗？你最好别跟我耍招！把你家叫来！把钱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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