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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听着他的经历，看着他两放光，觉得好笑。

裴虞：“是。”

可惜至今无嗣，御史台时不时有人在太极殿直谏，言明她要早些诞嗣，以稳固社稷。

隔着这累世的血仇，生死都成了小事。

看着他转殿，结果他一脚已经跨门槛了，却回看着她，问：“若是，冠军侯有不臣之心，你会杀了他吗？”

李令俞笑了，说：“好事。”

李令俞累的要命，看了蔡真带来的信。

李令俞也看到了他后来的变化，变的话少，冷漠。大殿中也多观察、多听，极少说话。或者可以说他极少和她说话。

路已经修到了冀州。薛洋前些日去了趟相州，不到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可他知，她恨裴家，恨所有的人。豫章太府三百多条人命，她所有的亲人，都死于这些人之手。

李令俞也不是要他去送命。

朔州已经拿回来了，等来年军功屯田成熟后，北境的路修好，他便能在上都城住很久。一日一夜的路程，于他来说不足一提。

她话中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既然选择前程，那就不要估计名声。杀名在外，才好办事。

严柏年的信来的也快了，信中说他快回来了。

“这趟船由陈侯世领队，我已经嘱咐过了，但我单独嘱咐你的是，广州港和青州港不一样，自西而去，经过多国，至于利有多少，我暂且不说。你此去将广州港的规矩定来。陈意是因为份在，加上陈侯的人保驾。所以镇得住船队的人，但他绵，镇不住官场中的人，这青鱼符你便拿着吧，此去你只立好规矩，我把刀给你，刀鞘我就不给你了。”

三月船队港，李令俞每日等着南来北往的信，李毓给她磨墨，便说：“该休息了，今日一整日，你都没起。”

薛洋领着人，光在对就对了半个月，陈意整个人被晒的焦黑，来复命，看着她光发亮。

圣人的罪己诏写得清清楚楚，当年和先帝谋害豫章太的几家，都已经满门已灭，只剩裴家老小。他着骂名，只字不言。

他将叔父接回来，安葬在上都城外父亲的旁边。

“谢殿。”，裴虞波澜不兴应声。

太和二年，广州港船队归来。

严柏年的信，固定五日一到。

那些说不清不明的意，早已埋。

对裴家的事，永安公主只字未提，也从未当众为难过他。

朝中人便说她野心比男儿更甚。她如今的名声层次不齐，说什么都有，骂名更是一直都有。

裴虞负责此次广州港的官员调度。他领着的人，专程去走一趟广州，盯着广州港的事。

他知朝中对王夫颇有微词，因为他领兵在外，没有诞嗣。

“这次神策军随你一同前去，随你调遣。那我便等裴大人的好消息。”

去年一整年朝中张了半年，直到后半年，夏收之后减了税赋，永安的名声也起来了。

李毓见她开心，问：“可是又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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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比北境的路修得快，已经疏通，现在在修上都城到营州港的运河，这段不好开，钱也不够，暂停了。庐王也已经归京了。

发之前，李令俞在殿中和裴虞代广州港的事宜。

李令俞被他问的愣住，笑了说：“他不会有。”

回来后和她赞到：“白的银撒去那么多，终于看到了结果，这路确实好，北境的羊，南来的海货，上都城里的生意都不一样了。”

可惜她丝毫不为所动，他有时候也在问，当真，就那么严柏年吗？

难得他没心疼钱，李令俞便说：“只要等大路修到北境，以后的路可以慢慢修。”

薛洋抠门归抠门，也知这里面的厉害。

裴虞一顿，再什么都没说，转匆匆走了。

裴虞这么久来，一直记着自己该走的路，去年七月，叔父患背疽猝于并州。

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戍边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