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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尔推门去，看到餐桌上既有她吃的升明粤家的菜品，也有咕嘟咕嘟冒着气的火锅和铺了满桌的涮菜，旁边的小餐车上还放着一个糕。

“你说过晚上吃火锅比较有氛围，”薛宴解掉围裙，轻推了鼻梁上的镜，底清明又冷冽，但声音却柔温煦，令人如沐风，“过来，一起庆祝六一儿童节，顺便给你过生日。”

见他还能开这小玩笑，陶尔放心不少：“给我庆祝生日是主要的好吧，你分清主次。”

说着走过去。也是靠近了才发现他左侧角沾着东西——一抹颜极其淡的红。

陶尔抬手抹了抹，没抹来：“偷吃菜？”

他没否认：“嗯。”动了动脖，应该是久不运动，脖颈传来咔咔声响。

接来就是正常的夹菜、吃菜，涮火锅，聊她在川的工作。等到凌晨12，他有条不紊地关灯，拿糕，蜡烛，看着她许愿。闭不提那段录音，也没有把话题引向陶迆的任何趋势。

陶尔灭蜡烛，于昏暗中悄悄打量对面的薛宴。

是在……逃避吗？

应该是吧，迟到多年的表白或许震惊到了他，他还没有好心理准备也是正常，更何况表白的那个人与他两隔。

就在她心思杂的时候，开灯回来后的薛宴突然喊她：“尔尔。生日快乐。”

她恍惚地追望过去，薛宴已经拉开她旁的餐椅坐来。

他把镜摘放于餐桌，指腹浅浅搓着眉心。冷调的灯光此刻落来，温地浸着他略显清瘦的脸。

“现在我来跟你聊一聊陶迆。”他声音轻得可怕，混着沉沉的沙哑，随手起一支烟。

陶尔看惯了他的张扬傲和不可一世，从不曾见过他这副萎靡模样，心顿时酸涩得要命。

“就是你早就知但一直刻意回避的那样，我喜陶迆，疯了一样地喜，但是可惜啊，她死了。我也不想再找别人。”

他呼一团烟，勾起角，那抹蹊跷的淡红也跟着扬起来：“我一直以为，我跟她就是她薄寡义，我一厢愿。今天你送的礼，让我想想啊——大概是陶迆死后，我收到的最好的礼。”

他侧目看过来，指尖火光幽微，烟草的涩香味混着灰烬掉落在实木餐桌上。他向来整洁净，还带着霸总惯有的迫症，这次却毫不在意，手肘撑着桌沿继续了烟灰，又把烟送嘴。

“我猜，你应该想问我这段录音发生在什么阶段，”他咬着烟慢条斯理地自问自答，“什么时间我不知，但应该离去世不远的时候。是正常的，单男女之间的上/床，并不是那个人渣说的那么不堪。”

他盯住陶尔的睛，那双眸陶尔看过无数遍，依然是动人心魄不输少年的俊。他取烟卷，语气也变得郑重虔诚：“她婚姻存续之间，我们连手都没拉过，她甚至不记得我的脸。”

陶尔的泪就这么掉来。

薛宴太聪明了，他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却仍然愿意把她最想知的答案讲给她听。

这是她等了十年的真相。

也是了十年才肯接受的。

章婳说的对，她就是接受不了这段，所以才着了薛望山的，才宁愿钱隐瞒，也不愿意来到当事人面前，听他说一说当年。

她怕听到薛宴真的陶迆，真的为了陶迆悖德弃义；又怕薛宴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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