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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比雷声先到来，把屋照得如同白昼，雨密集地敲打在玻璃窗上，又溅落在那架古钢琴的琴键上，像日里上的珠。

希斯克利夫凝视着玛丽，他受到上帝的注视，他堕落的灵魂已经从渊中攀爬来，站在光。他的四周全是烂漫的光芒。

后半夜的时候，这场突如其来，但是对于英国这受盛行西风影响的国度而言，又在意料之中的暴雨终于逐渐停歇。风也停了，羊地毯因为雨而变得漉漉的，直到太升起，才渐渐转。

乌云翻。

“我愿意。”

窗外是久违的光和安宁，没有人不和平、没有硝烟的日。

“相信我，哪里都会雨的，否则农作就无法生。”希斯克利夫回答。

“希斯克利夫，是不是要雨了，我们好像忘了关窗。”玛丽空看了窗外乌压压的云彩问。

“我愿意。”他说。

音符继续淌来，过叠好的放在窗台上的丝绸琴罩，惊的笼里的百灵鸟轻轻惊叫一声。夏日的晚风却比东方的丝绸更柔，它灭一只蜡烛以后又把半开的窗得更开了一。英国一向多雨，于是这晚天便开始雨，像玛丽所预料的那样。

他们从《圣经》上接过戒指，在彼此的手指上，玫瑰又被扬向空中，伴随着灿烂的光，飞舞不止。

天，亮了。

牧师又把目光看向玛丽。

雨在琴键上飞跃着舞蹈，杂无章的琴声断续淌，不似刚刚那样循规蹈矩，却更动听，更富有。

琴谱被整整齐齐摞起来，放在炉上方。烛影摇曳，窗没有关严，白的纱质窗帘随风飘舞，落在古钢琴上，勾勒一对工致的白大理石希腊雕塑。奥菲斯③奏响了钢琴，乐的叹息声在空旷的房里回，风把欧律狄的雕塑落在柔的羊地毯上，了一圈，古钢琴停顿了一，似乎是在哀叹，又更像是在回味。

这个家里其实没有人会弹琴，它摆在这里，显得多少有附庸风雅的意思。

“我们旅行的时候可以去希腊看看，那里有很多光，不会这么多雨。”玛丽伸了个懒腰，呼着园里新鲜的空气建议。

希腊大街的那所别墅整都采用的是洛克风格，夜幕降临，空气中弥漫着蜡烛燃烧的味。那架来自奥地利，据说曾经属于玛利亚·莫扎特②的古钢琴被摆放在客厅落地窗中央。

“别分心。”希斯克利夫沉声说。

“希斯克利夫先生，你愿意接纳玛丽班纳特小作为你的妻吗，不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顺利或者失意，都愿意尊敬她，保护她，直到死亡。”牧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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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