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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烨仰，双臂展开，原地转了个圈。

他瞧着很开心，可笑声中，分明又是不甘与恨。

“你二叔刚登位时就开始修王陵，就差一修好了，”

班烨竖起小拇指，比划给烟看。

他嗤笑了声，看着墓室上的画和字，一步步走向棺材：

“他命不好，住不起这好地方了，正好给咱们。”

“你什么意思。”

烟张不已。

班烨没说话，慢慢地走过来，跃棺材里。

他抱住女孩，躺，然后将被盖在两人上。

“真好。”

班烨抱住怀里的小人，喃喃自语：“真想就这么睡去。”

烟冷笑，暗骂：梦。

可她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也没，只是静静地躺在班烨怀里。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活去。

是啊，还没有在阿娘膝尽孝，还没有给月牙儿安排门好亲事，还没有给魏叔说声谢谢。

即便以后会疯，她也想把清醒的这段日过好。

“大伴，我有冷。”

“冷么？”

班烨抱住女孩，赶忙运功，让她整个人贴在他上。

他轻抚着她的柔发，小脸，喃喃：“现在呢，好些了么。”

“嗯。”

烟蜷缩住，枕在男人的肩窝，轻笑：“看，就像以前。我赖住你，缠住你，不让你走。”

“是啊，好多年过去了，烟烟都成大姑娘了，大伴也老了，老了。”

“溶溶雨，小青烟起。”

烟轻声念诗，她地叹了气，闭，不去看令人窒息绝望的黑暗：“那时候，我惧冷，你就让胡媚娘给我了个厚厚的肚兜，上面绣了杜鹃，真。大伴，你说我们能不能回到以前了。”

终于，到班烨无言了。

他在过去的这些日，曾无数次信誓旦旦地告诉他的烟烟，一定能回到以前。

可如今，听到她如此平淡地问。

他不会说了。

说什么？

说能回去？那是不可能了。

说回不去，他又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你以后想什么？”烟轻声问，不禁往他上凑，贪恋那一温。

班烨沉默。

“我也不知以后什么。”

烟轻笑了声，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不过的事：“有时候想想，就意难平。我才十七岁，还没有看过巍峨大山，没走过小桥，没恋恋红尘，没吃遍大江南北，好遗憾啊。”

班烨轻叹了气，依旧沉默。

“其实，我很佩服大伴。”

“哦？”

班烨终于开。

“大伴，你的一生太惊心动魄了。”

烟莞尔浅笑，她不敢轻易动弹，怕扯动伤，轻抚着班烨的膛，柔声问：“扎疼你了么？”

“没事。”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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