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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已经冷静来了，阿娘这会儿过去正合适。”说罢招呼女使，“快来人伺候更衣。”急急忙忙一通准备，将公主送上了车辇。

那厢公主的车辇到了拱宸门上，因她是官家胞，并不需要层层通传。问明了人在哪里，殿前伺候的黄门说在景福殿，公主便穿过中路，直了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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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弟，是从小一起大的，虽说在明面上分属君臣，但骨里的亲割不断，背着人的时候，一个是，一个还是弟弟。

公主朝门望了一，“怎么样了？”

官家调开了视线，“我这是为江山社稷！朝廷牵制陇右，牵制了十二年，这十二年赫连颂在上京，受中原驯化，但他骨里还是有野，难看不来？区区一个庶，无足轻重，我要他留嫡，因为只有嫡才能袭爵，朝廷才能继续控制陇右，我这样，到底何错之有！”

公主提裙迈门槛，这后阁平时作官家休憩之用，简单的摆设，显得屋尤其空旷。日风盛，忽地起帷幔，那青纱帐便急速鼓胀，仿佛一切都岌岌可危起来。

官家终于面了，从寝走来，看神倒还好，只是比平常更显冷峻，漠然看了公主一，“是他们托来说的？”

官家被她这样一呵斥，满心的委屈，贵为天之主，却无能为力的挫败，让他心生疲惫。他缓缓，自暴自弃：“对，说得很对，我就是走不来，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张肃柔明明是人，她本该是我的，为什么我要如此忌惮赫连颂，为什么他说要，我就得放手成全？我是皇帝，是这鼎盛王朝的主宰，却连一个喜的女人都留不住，还要陪着他演戏，扮作恶人模样，亲手把她推到别人怀里，为什么！”

公主说不是，“我只是不想看你疯去了。区区一个张肃柔，何至于令你这么痴迷？你曾发愿要圣主明君的，为了江山一统，别说一个张肃柔，就是赫连颂看中了你后的妃嫔，你也应当想办法相送，这是君王的隐忍与气度！如今你是怎么了？人家都已经成亲大半年了，你还未走来吗？偏要借着政局来压制，倘或大火当真烧起来，官家就不后悔吗？”

肃柔摇了摇，心里也有些怕，怕走近那座皇城，也害怕见到官家。曾经朗朗的君，不知怎么变得这样可怖，大约以前只看到他的不可攀，不知玩起权柄时的冷酷无，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素节摆了摆手，“别这么说，阿娘也记着你对我的好呢。当初是你极力帮衬我，让我免于踏叶家那个泥坑，现在你遇见了坎坷，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只可惜……”她垂看看自己的肚，“要不然咱们就跟到门前候着，也好立时知里的消息。”

官家冷哼一声，“她还有什么不足，男人愿意为她丢官罢爵，说去真是一辈的荣耀。”

公主不由皱眉，“这话你自己听来信么？庶就不是他的骨，他就不心疼？原是该留嫡才对，可陇右，武康王又病重，万一大权落主战的那群人手里，官家可曾想过结果？说到底，你就是不甘，你将家国天和儿女私混为一谈，要是让爹爹知你现在的作为，他又该作何想？”

但不知官家是否犹豫要见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小黄门来，呵着腰上前比手，“官家请殿。”

第105章

越是这样说，越显得他小肚，这不是为君者该有的怀，连公主都觉得他有些过了，“今日朝堂上，可是没有一个人赞同你的法？官家究竟是如何想这样的主意来的？”

“就因为你是皇帝，就因为你是官家，所以当断则断，不要让自己沦为满朝文武的笑柄。”

安生个为难的表来，“殿还是自己去瞧吧。”一面示意小黄门禀报。

官家怔了怔，“是来教训我的吗？”

一门，就见安生在廊上站着，看见她来，忙上前行礼迎接。

肃柔看着远去的车，心里七上八，转对素节：“今日多谢你了，否则殿恐怕不愿意手此事。”

公主微一顿，想了想：“是肃柔让我来见一见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