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团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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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世间等喜事之一叫作“他乡遇故知”。师杭早前并不以为意,现她总算明白了其中难表难诉的意。兜兜转转,两人终再相见。绿玉跪坐在地,就像是叁年前与她分离的那一日一般,掩面啜泣不已。但值得庆幸的是世事并未糟糕透,老天爷还未残忍到再将当日的生离变为死别。多一个人活着,便已然足够了。“快起来!”师杭一时也不禁喜极而泣。她赶忙扶绿玉起握着她的手,来回仔细打量她的面庞——算算年纪,绿玉大她两岁,今岁恰是双十年华。她的容貌并没有太多改变,甚至相较于以往更加丰了。只消看她的红与通的穿,便能得知她应当过得极好。这也总算教师杭放心了。其实师杭最怕的,便是绿玉舍己为主。她太明白后者的了,若遇险,绿玉定会舍弃自己成全师棋。可于师杭而言,绿玉陪伴自己的年月更,两人就像亲妹般。论分,她与师棋都同样重要,缺一不可。“绿玉,弈哥儿他……”师杭指尖微颤,犹疑片刻,终于问了这个教她日夜牵挂肚的问题。万幸的是,绿玉并没表悲痛与伤,与之相反,她抿一笑。这一笑罢了,萦绕于两人间的千愁万绪皆如拨云见日般散尽。“姑娘,婢幸不辱命。”她哽咽但:“公一切都好。”霎时间,师杭心中那块重若千钧的石轰然一声落了地。她明白此刻该笑不该哭,可是这欣喜来得实在太过汹涌,她抚着心退了半步,忍不住侧掩帕而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旁的张缨见她们难自抑,谨慎提醒:“要叙旧,还是寻个清净。”城门人来人往,这的纷已招惹来诸多好奇探究的目光了,就连符家的仆从也神各异。闻言,绿玉赶忙颔首应了。她拉着师杭的手想要请她上自家车,然而师杭却摇:“莫要如此,太招了。我依旧乘来时的车,跟着你走便是了。”绿玉脸颊微红,歉然:“姑娘说的有理,是婢思虑不周……”一听这话,师杭又摆摆手,轻声制止:“旧称也是唤不得了,往后唤我阿筠便成。绿玉,我曾说过的,我早将你看作亲妹了。咱们从今往后就是一家人,无论对谁也该这般说。”往后,没有主仆,只是亲人。绿玉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眨间难免又落泪,只得匆匆以帕拭去。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姑娘。为了当日同姑娘的诺言,她历尽艰险方才来到鄱。至于这一路上究竟耗去了多少心血,除了她自个儿,便也只有天知了。记得从前在师府那样的世家门里,似她和绿蜡这般贴侍候的大丫鬟,也算是大的。活重活从来不着她们,吃穿用度更不逊于外寻常商家里的小。骤然从云端跌落,绿玉算是拼尽了一腔气力才终于熬了过来。期间她甚至无数次想过了断,但真到了重逢的这一日,听见了姑娘这句话,她想,一切都还是值得的。……两车一前一后晃晃悠悠了城,路上,师杭渐渐愁眉不展。绿玉,竟然嫁给符光为妻了。方才那些人唤绿玉“夫人”,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是细想来,这又是一桩多么难解的事啊。师杭不愿在素未谋面时便以恶意揣测符光的为人,但她猜测绿玉来到饶州应当无依无靠,费力辗转方才求到了符光面前。一个带着幼、孤寻求庇护的弱女,最是好欺不过。符光又是否曾以此恩作为要挟,迫绿玉嫁给他呢?师杭这番沉着脸思索的模样落在张缨里,实在赤忱纯善得可。张缨知她顾虑什么,便藏着笑意促狭:“别想得太暗了,又不是人人都如那姓孟的砍鬼一般缺德。你这是一朝被狗咬,十年怕犬吠。”师杭被她用歪话调侃了一番,几近语。“符光上又没个什么平章、丞相的压着,他在饶州算是土皇帝,只要他娘准了,自然是想娶谁便娶谁。”张缨翘着脚,坐没坐相,轻佻:“依我看嘛,这符光多半为人还算正派——你且瞧这饶州城闹闹便可知一二。薄寡义者,又岂能民如?”

然而师杭却对此不置可否,她冷笑一声,不咸不淡:“若照你这般论断,那古往今来的明君便也都该是痴了。”恰好此时,车停了。师杭挑开车帘,先一步了车。符府虽不如元帅府一类的威风气派,但也算得上是豪宅良邸了。绿玉引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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