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戏（二）(1/2)

一明月涌东方，照得天街如。沿路酒家店铺遍悬挂灯，路上赏灯的人笑成一片，与那唱戏的萧鼓也成了一块。

婴宁四顾沿路街景，心绪却极为复杂。

这与她想象中的国破家亡大为不同。她以为的百姓离失所，国都满目疮痍统统没有现，这一路上反而是一派祥和，甚至比她记忆中的还要繁盛安康。

仿佛她赵廷的灭亡与这些人毫无关系，王倾覆丝毫不影响他们歌舞升平。

婴宁有些踉跄的走在人群中，越发有些麻木。

“喜这个吗？”手上一，扯着她轻轻往前踱了两步，才想起边还有旁人。

回去看，那个男人的个，一的袖儒衫，却在这灯火阑珊拿着一个小兔面，遮在脸上回看她。

那面两腮通红，的耳朵直指向天，粉俏生生，在男人上显几分不和谐的稽来。

她盯着他看，面上却无半分笑意，只冷声：“大将军，这东西不适合你。”

男人却并无半分怒，拿面那张俊脸，角带着三分柔和倾向她靠过来，轻佻：“那劳烦公主替臣挑一个。”

婴宁了袖里藏着的那只金钗，随手从摊上拿了一个递给他。

沈暮笙接过一看，赫然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他也不气，从善如的到脸上，又将手里的小兔面给她上，替她理了理掉的鬓发，颇为满足的笑：“臣这算不算以德报怨？”

婴宁从面里瞪着他，抿了嘴不说话。

何为以德报怨？

他回报给她的可是灭族之痛！

“…生气了？”便是看不到她的脸，沈暮笙看得到她那双冒火的睛。

他牵过她的手扯着她走一家酒楼，上了三楼，俯瞰满城灯景。

“公主有多少年没有赏过灯了？”

他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抱怀里，倚着阑指着楼的芸芸众生：“你今日可有疑虑，为何这些百姓不为你赵家的覆灭难过？为何中风雨却没刮到民间？又为何你赵家会亡？”

婴宁在他怀里挣脱不掉，索由了他去：“大将军贯会蛊惑人心，莫不是要告诉我，这一些都是我赵家咎由自取？”

沈暮笙在她后顿了顿，却是没再继续说去，只埋她颈侧叹了一声：“赵氏一族中如公主这般聪慧之人不多了…”

婴宁心中大动，面上却是不显，她看着满城灯火，神逐渐恍惚。

月至中天，沈暮笙牵着她往门走。今日两人简装游，并未带有侍从。婴宁落后半步跟在他后。

她盯着他宽阔的背，了手中的金钗。钗金丝缠成的络印她的掌心，仿佛婴孩啃上的小小牙印，早已发了紫。

沈暮笙走的是回的近，虽然近却有些偏。外的闹照不这个巷，唯有冷白的月光照来，落在两人上，仿佛降了一的白雪。

“小心…”沈暮笙带着她绕过一个小坑，忽而放开她的手，蹲到她面前：“上来。”

他说话一向言简意赅，解释也不会多解释，想直接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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