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玫瑰(1/3)

陈调回到龚英随的公寓。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龚英随叫人来清理净了，房间里散着淡淡的香。没有换鞋，他径直走向卧室。

昨晚在龚英随面前的表演似乎很成功，没有让男人发现什么端倪，甚至于说，他非但没有为自己伤他的事生气，还有一莫名其妙的餍足，以至于整个晚上都抱着自己不放。即使是小腹的伤还疼着，孩也还和他们待在一块儿，都能像发的公狗一样贴着他在他大上磨蹭。

陈调切切实实受到了他的愉悦。但他也无法理解这愉悦，更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卧室门关上的时候发一声轻响。熟悉的松木香已经淡去了不少，但还是能隐约闻到。他沉默地靠在门上，珠转了转，见窗帘被大敞着拉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才微微放松了些。

但看到端端正正地放在桌旁的保险柜，陈调呼一窒，又浑难受起来，那里面的东西给他的冲击太大，心瞬间涌一不适，条件反的反胃。

他从袋里掏一包烟。刚才路上来的时候买的，在旧房住的时候卖的烟这边的商铺里买不到，他只好随便拿了包便宜的。

把塑料包装撕开，他一烟放嘴里燃。腔涌陌生的气息，但又夹杂着熟悉的便宜烟草味。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直了朝保险柜走过去。他是瞒着龚英随过来的。龚英随这次伤到了腹腔里，连床走路都有些艰难，早上他借和司机一起去送陈误，把儿送到学校后就让司机先走，自己则是直接回了公寓。

陈调蹲。在密码锁上了几个数字，保险柜就开了，昨天晚上他看见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都在里面。

看来龚英随是真的没有怀疑。

不过经过这次的事，他肯定会比之前还谨慎了，等他心血来，这些东西不知又会被藏到哪里去。

陈调抿着，伸手把里面的记事本拿了来。

完之后，陈调坐着电梯楼，刚走到楼，就看到龚英随的司机正在门等着他。陈调脚步一顿，莫名生了一厌烦的绪，但仍是默默走上前去拉开车门。

看到坐在车上还穿着病服的男人，陈调倒了一气，心狠狠地了一，虽然就没有想过自己回公寓的事能瞒过龚英随，但他完全没想到龚英随会亲自过来。

现在男人还病着，有些发白，额角有薄薄的一层冷汗，看样伤是疼的厉害了，陈调没忍住皱了眉。

“怎么过来了？”

龚英随角微微弯了，很快就敛回去，“坐上来再说。”

陈调坐到龚英随边，和他隔着半个人的距离。龚英随扭看了他半响，似乎是在等他坐过去，但陈调不想和他亲近，只装作看不到。

旁边的人动了动，还没等陈调反应过来，龚英随就坐过来挤靠在他上。陈调一愣。

龚英随表不变，只是呼加重了些，见陈调回，很自然地朝着他笑来，但说的话却是在质问，“不是去送陈误吗。”

“我……”

“我想回家收东西。”

“收东西？”龚英随看着陈调把扭过去看窗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他压住心里的不适，“收什么？衣服？还是别的什么，我叫人过来帮你。”

陈调沉默了，他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他听到龚英随在耳边轻轻地笑了一声，一秒，一双冰凉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手被牵引着伸到龚英随小腹前放，手背碰到龚英随衣服的布料，却是一黏糊温的。

陈调怔了，瞪大了睛回。

龚英随的伤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包裹着的绷带都止不住的血透过衣料渗来，腹前都被鲜红的血染，很可怖。

陈调的心脏无法抑制地缩起来，他急急忙忙冲着司机叫，“开快！去医院！”

但他这幅慌忙的样却把龚英随惹笑了，不是讥讽，是像昨晚那样，发自心的畅。他不慌不忙地把手陈调手心，和他十指相扣起来，手上还沾着粘稠的血，他把拇指上的纹压在陈调的手背上挲。

“陈调。”他开。

“和我说实话。”

血腥味在车打转，龚英随的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调。又是那神，陈调之前所认为的，温柔的，像波一样，让人想要彻彻底底沉溺在里面的神。他用这样的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得到他的原谅，他会包容所有，愿意倾听所有。

那神好像在告诉自己，“我会温柔地你”。

陈调张了张，“我……”

看着这样的龚英随，他突然就累了，他想疲倦地躺到龚英随的怀里去，把自己发现的秘密，以及所心里想的事，然后在人的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但这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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