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瞽先生卦问财运傻帮闲使势行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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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一番纠缠，那摊已是七零八落，云昭拾起一，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咦了一声，问：“这是清铜照不是？”

个中有识得人的，暗想：“这人，哪一个是有良心的？无非是撞尸游魂，靠傍着那潘六螂生活的，整日里正事没有，到刮涎，恃凌弱，总来不过是使势而已。”不提旁的，就说这领的男，原姓陈，双名若虚，本是个仕宦，因自幼失了父母，游手好闲，又好赌博，丢了前程，专一跟着富家弟帮嫖贴，在院中吃些风茶饭，浑名叫陈白嚼，讽他是个帮闲勤儿，吃白的。

守门的听了，知是亲家，不敢怠慢，报了主人，迎府中不题。

云昭立在桥上往看，观这狼狈模样，摇一笑。桥河中不少乘船的过客知些始末，纷纷叫好，他不期然与其中一人对了个儿，见是个质若松雪，眉清骨秀的文士，于乡野难得一遇，讶了片刻，到底不曾识得，便未放在心上。转过来又见适才言的少年正搀着老父收拾摊，免不得上前帮衬了一把。

“郎君有所不知，若雕细琢，自然观，只是工价上涨，坊间人家如何舍得买去？”

摆摊的小贩。

见众人哄笑起来，男不免恼羞成怒，骂：“左近多少店铺都是潘六爷的，县中谁人不晓得！你们倒敢在此铺摊买卖，今日且拿绳来栓了，明日送到衙里打上几十板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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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少年有些血，说：“好好一条路，你走就罢了，行凶作甚！”

少年：“我倒不知这仪凤桥竟被人买了去。”

云昭恍然大悟，见手中小小一枚菱照，虽素面无纹，但胜在工艺甚，返璞归真，倒颇雅致，不释手，问：“小哥贵姓？”

少年：“正是。”

陈白嚼不想有人，一发怒从心起，当挥过鞭朝人面门劈来。所幸他本是个被酒掏空了的镴枪，到底力怯，反被揪住鞭绳一把扯住，朝前踉跄了几步，不妨腰背抵在阑上，混中教人一推，竟似倒栽葱般直直坠了河。

云昭盛难却，也着实心，便收了，一路往沉府走去，手中尚且挲不停，想：“说不准倒是桩好买卖……”

围观众人只觉解气，哪个去帮他？待他在河中好生扑腾了一会儿，上得岸来便抖着嗓大骂：“狗养的才！你且等着！”说罢便缩着一脚一脚浅地去了，那些壮汉面面相觑，见讨不得好，亦是一哄而散。

“怎的皆是素面？”盖因时照尚袭汉唐遗风，多为圆形且雕刻繁复纹，专供富贵人家，民间百姓所用甚少，故而云昭有此一问。

清铜照：铜镜。宋代因避赵匡胤祖父赵敬名讳，将镜改为“照”或“鉴”。

那少年抿嘴一笑：“小人姓石，祖上皆是匠人，权且些小买卖谋生，今日幸蒙援手，这枚照便送予郎君罢，若觉着好，日后还望多多照顾小人生意。”

宝们，前几天不适，没更的一章之后会补上。

此时他话音方落，几个壮汉一拥而上就要绑人，被一声喝住，抬看来，竟是个十六七岁的郎君，通贵气，俊不凡，一时愣了片刻，但听他：“好壮的威风，莫非那县衙是你家开的不成？”

那男：“瞎的贼囚，好没，你且看看这是哪家的地界！”

一时走到门首，怀安上前望着守门的老苍唱了个诺：“吴江顾员外府上来拜。”